上官夙忱上前,言归正传:“阿昭,要去恶人塔?与你师尊有关?”
褚朝昭仰头与他对视,即便那双银眸被绸带挡住,可像是能洞穿她所有想法一样。
“还是瞒不过你,有人传信,说师尊被关在恶人塔。”
“什么!”上官夙澜严肃道,“可知是谁?柏清尊者可有危险?消息可属实?”
褚朝昭摇头:“不知。”
九墨夷不敢置信:“什么都不知,你就来了?”
诸葛扶生这才说话:“是局。”
是肯定,不是疑问。
他定定看着褚朝昭。
“是。”褚朝昭没有多言。
诸葛扶生和上官夙忱相视一眼。
他们就知道,即便明知是陷阱,她也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前往。
因为那不是别人,是她的师尊。
“恶人塔,你们也知晓,堪比地狱,地面还有一个九重天大能,你们回去吧。”
上官夙澜摸了摸腰间的鞭子,生气道:“我们一路走来,哪一处不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不过区区一座塔,你觉得我们怕了?”
九墨夷也不依:“就是!鬼门关都闯过了,还怕一座塔吗?该害怕的是塔里的恶人!再说,你师尊不止是你师尊!还是云洲尊者,是云洲唯二的神明!我们此次来,不就是寻他的吗?都到眼前了,你让我们当缩头乌龟,看你一个孩子去?”
九墨夷说起话来,就不停,特别是此刻。
“怎么,阿昭,你想学那名弟子单枪匹马闯?那我可不依!这等名扬天下的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诸葛扶生满眼笃定:“阿昭,铁马冰河还不曾染过恶人的血。”
言外之意,便是去意已决。
上官夙忱握紧手,低垂着头:“我会丢符篆,关键时刻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即便他们相处还不算长,可心告诉他,即便眼前是火海,他也要陪他们跳一跳。
因为他们,他本灰暗无望的人生荒原,早就发芽开花了。
他死寂的人生,充满了生命力。
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