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颤着手,费力地给她擦掉眼里的泪,笑道:“怎么还是跟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
“呜——爹,爹,娘,娘。”江梨月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抽噎着喊着爹娘,就如同儿时受了伤一样,就如同平日里一样。
“去你爱的山川江河吧,这一次,爹娘再也不会束着你了。”江父眼角流出泪来,“我们小梨子啊,记得要永远开心啊。”
像是不答应他,他就绝不安心一样,满眼执着。
“好!”江梨月哭着,“我答应爹,永远永远开心。”
江父转过头,无比爱恋又遗憾地看了一眼身边安安静静,温柔的女人,眼底滑下泪来,至此,永远地闭上眼。
“爹,爹,娘!娘!你们醒醒啊,你们的小梨子哭了,你们的小梨子好痛,好痛啊!”
江梨月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却再也没有人能回答她。
周围的百姓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
褚朝昭他们脸色苍白,嘴角都在渗血,呆呆地看着一幕。
没了,全都没了。
那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全完了。
他们即便一次次地突破阵法禁制,明知此番本是在一场梦境中,可他们还是不顾性命地撕破禁制,想要去救他们,拼尽全力不余遗力地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明知不可无而为之[1],可他们到底还是没能救得了江家父母。
宿命既定,他们无能为力,一切都还是走向了定好的结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场相遇注定悲剧收尾。
这场梦太真实了,这五年太真实了,真实得此刻的他们都分不清了。
那天天很黑,大雨滂沱,本该一生无忧无虑,承欢膝下,永远像是小孩子的小姑娘成了孤儿。
满城素缟,白绸挂满每一处,花瓣也烂了一地。
沈述白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褚朝昭他们跟着江梨月踏上寸量山川河山的路,也是追查凶手的路,可她再没有提过沈述白。
但是褚朝昭他们都知道,江梨月也在四处寻他。
江梨月总是形单影只的,但是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的话,没有永远沉溺失亲之痛中,坚强得让褚朝昭他们都分不清真假。
直到,遇到那个少年。
江梨月孤寂的身边,除了一狗一鸟一石头一花,逗她笑后,终于有一个人陪她聊天,逗她开心,有了吵吵闹闹的热闹感。
少年轩如霞举,剑动四方,凭手中三尺青锋横扫天下不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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