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都被对方的话逗笑了。
“哈哈哈,这位方丈,既说自己是清净之地,又偏偏还非要大唐律法庇佑,啧啧啧,为何尔等不为我大唐纳税纳粮啊?”
“我大唐律令,如今全国各道都在清查藏匿土地,隐匿人口之事,为何这律法到了你们佛门清净之地,又视作他顾了呢?”
李承乾摇了摇头,身后李恪立即上前一步。
手中一枚令牌举起。
“锦衣卫在此!正心寺所有人立即束手就擒,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刺啦!”
东宫六率和锦衣卫的人,纷纷瞬间抽刀。
听到“锦衣卫”的名号,在场众人无不变色。
以往他们在长安,是不知道锦衣卫的具体妆容。
然而,并州道的《大唐新报》也有不少传到了他们这边,关于锦衣卫在并州道,以及河东道干出来的那些事情。
要说不怕。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首的方丈此刻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和身后的几个僧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当今太子殿下?”
李承乾嗤笑,摇头,懒得废话。
一抬手。
“给孤搜!”
瞬间,东宫六率这些悍卒纷纷冲入一个个佛堂,静室之中。
李承乾静静的坐在一方石凳之上,看着这修建的颇为精致的寺庙,笑着点头。
“不错,不错.....”
唐制的建筑风格,李承乾是真的喜欢。
以至于,哪怕明知道,这正心寺乃是藏污纳垢之地,此刻却依旧没有因此,而下达什么将这些夷为平地之类的荒唐命令。
有罪的是这些明面上吃斋念佛,实际上却是男盗女娼的佛门秃驴。
这些根本没有正式文书的假和尚。
这正心寺今后就算是灭了,改建成养老院,或者孤儿院,亦或者学堂之类的场所,不也依旧能够为了大唐发光发热?
就如同这些秃驴,一个个膘肥体壮的。
用来修路挖矿,亦是用死了不心疼。
“哎,三弟啊,你知道为什么父皇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孤找麻烦,并州的那些贪官污吏,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孤的命令,阳奉阴违吗?”
李恪低头,静静聆听。
“呵!无他,还是因为孤太善良了,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便是这个道理!”
说着,没有理会自家弟弟的怪异表情。
李承乾微笑着抬头,看着此刻战战兢兢,被锦衣卫拦在一旁的正心寺方丈。
“大师,你说呢?就如同你们喝酒吃肉,欺压百姓,藏匿钱财,但你们依旧是六根清净,心向极乐的出家人一样。”
“孤虽然下令砍别人的头,剥别人的皮,不管男女老幼,一概没有放过,但孤觉得,孤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毕竟.....孤让他们在那边,一家子团团圆圆了,不是吗?”
一众僧人瞬间冷汗狂冒。
为首的方丈张了张嘴,以往用来骗那些香客的佛门经文,如今却是怎么都无法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尤其是当几个锦衣卫的人,抬着一尊通体金黄,上面还镌刻着明显是梵文的黄金佛首铡刀。
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
一些人更是两腿一软,纷纷意识到了今日的结局。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一道愤怒的大吼声,从寺庙后方传来。
“畜生啊!!!”
曾经凭借一面盾,一把刀,和在李承乾手中对战三十多回合,荣升军官。
又在草原突厥一战中,斩首十数人,晋升到了千户的刘喜。
忽然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从寺院的后面冲出来。
怒发冲冠。
“殿下啊!这些秃驴,简直不是人啊!!!”
当众人看清楚,他怀中的东西,所有人的面色都在倏然间,陡然变得铁青。
即便是原本还想要猫戏老鼠一般,戏弄一番这些秃驴的李承乾,此刻在看到对方怀中的东西的那一刻,一张脸也是被愤怒刺激到近乎扭曲。
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几个字。
“采生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