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眯眼笑道:“那个要你赔不是,我们只是要喝你葫芦里的酒,尝尝到底是个啥滋味。”
道人鼻子里“哼哼”两声,却连正眼也不看衣着华丽的五人一眼。
“不巧得很!”道人说:“酒是有,只是剩下的怕是半碗都不到。”
掌柜连忙递上酒碗,朱刚接过来看了又看,擦了又擦,递过去。
道人摇了一下葫芦,看向朱启年笑道:“不是道爷我夸口,这酒只怕走遍天下,也难吃到,性子可是烈得很,没有酒量的人一口也就倒了。阁下英武盖世,看来半碗也还当得,多了我也没有了。”一面说着,随即打开了葫芦,先自在自己酒碗里倒满了一碗,才在朱启年碗中尽数倾入,果然只是半碗就已告罄。阵阵酒香,随风四溢。
五人都是酒鬼,只嗅着了味儿,即可断定道士所说不假,果然是性子极醇的烈酒,芳香扑鼻,一时间酒兴大起。
道士放下葫芦,捧起酒碗,连喝几口,放下道:“你就尝尝吧!”
掌柜小心翼翼地把半碗酒端到了朱启年座前。
朱柔道:“慢着!”接过来低头细看了又看,只见酒色略呈浅黄,却清莹澈底,状若琥珀,除了一股醇厚的酒香之外,辨不出一些异味。他仍然还不放心,待要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入酒试探,朱启年早已不耐,伸手把酒接了过来,“道长饮得,我自然也饮得。”
他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大声赞道:“好酒,好酒!”
鹅冠道人冷眼旁观,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不怕酒里有毒?”
话声方歇,朱清霍地站起,大声叱道:“大胆!知道我们统领的身份吗?”
朱启年却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笑道:“道长说笑了。一来你我素不相识,并无仇恨;二来你相貌慈善,却不似为恶之人;三来这酒你已经喝过了。”
道人冷笑道:“素不相识而遭毒手之人多如牛毛。有人为家仇,为国恨,为人生不如意,屡见不鲜。”
高煦神色大变,却没有发作。
道人又接着道:“至于说到貌相慈善,岂不闻人不可貌相?有人仪表堂堂,为为国之重器,却祸国殃民。你说是也不是,朱世子?”
小主,
一席话说得朱启年脸上变色,尤其是道人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直接从座位上跌落下来。片刻,方才悠悠起身。
“闻君一夕话,胜读十年书,道爷身在江湖,心居庙堂。本世子肃然起敬!”朱启年举起酒碗道:“敬道长一碗!”说罢双手捧碗,将剩下的小半碗,一古脑全数喝了下去。鹅冠道人点头,道了声好,一口气也将面前酒喝了个精光。
“有缘再会,无量天尊!这酒钱就劳烦世子殿下结了。”道人拴好木塞,扛起葫芦,转身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