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季轩一瞬双手紧握成拳,闭上眼,深呼吸着,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是彻底被吊死了。
可如果花狼屠只是看了一眼便退出来向他摇头抱歉,说这不一样,他束手无策,蓝季轩会感到宽心吗?显然也是不会的,不过是给心换一种上吊方法。蓝季轩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悲观,打起精神,最起码他知道了下一步该怎么走,只水淼淼说的魔气…可会是真的?
房门被推开,蓝季轩第一时间望过去,欲言又止的胆怯令他僵在了原地。
花狼屠微微颔首,人情世故他不屑但感受最真,他侧过身,蓝季轩像是被激活,绊过门槛跌撞到蓝柏床边。
蓝柏呼吸平缓不似先前时快时慢时强时弱,面色也要红润上许多像个活人,只是眉头依然紧皱。也该如此,花狼屠只是压制又不是抽离或治愈。
蓝季轩手抓上被角,好几次的尝试都未能掀起。蓝季轩清楚被黑气浸染后的样子,人自比猛兽要脆弱许多,蓝柏腹部伤口皮肉已经被噬尽,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窟窿,隐约可见脏器蠕动,妖气在此间充当了皮肉将脏器保护起来免受侵蚀。
花狼屠关上房门走到蓝季轩身边,蓝季轩颓丧的松开掀不起被角的手,他相信花狼屠,他艰难的开口问道,“能坚持几个月?”
花狼屠转圈看了房屋一周,做思考状,不能在除蓝季轩还有第二人存在的情况下说话,现在整个院子屋子就他们俩,而床上躺的那一个很难定义他此时作为什么存在,于是花狼屠放下心回道:“比几个月要长的多但也有可能是瞬间的事。”
“什么?”定是听错了蓝季轩想。
“你们人不好算时间,虽然初始多柔弱,但你们天生而有的意志是很多兽类至死都领悟不到的,他能坚持很久但很痛苦,可若他生出一丝放弃之愿,衰败就在眨眼间,妖力在多也留不下他。”
“叔父!”蓝季轩跪到床边双手紧紧抓着被下蓝柏的手,温度无法传递,泪在眼眶凝结。
将悲意压回心底,蓝季轩一衣袖带走憋在眼中久久不愿离去的泪水,休整好情绪转头看向花狼屠。他无聊的拆着房中的博古架,察觉到视线但无动于衷,横躺在桌上翘着腿,继续啃咬着一座骨瓷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