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边说边用袖子几下擦干泪水,立马从冬麦手中接过碗,拿起小勺轻搅白粥,让其快速降温。
“小姐,您先喝碗白粥垫垫底,服药后若想吃别的,奴婢让厨房给您做,只不过这几日您得吃些清淡好刻化的才行……”
秋月说着,身子又往床里挪了挪,而后舀起一勺冒着热气的白粥吹了吹,向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的虞杳嘴巴伸去。
香甜的米粥味儿顺着热气蹿入虞杳鼻腔,疼痛的仿佛要炸裂的脑袋,以及酸痛无力的身体瞬间活了过来,腹中也隐隐有了饥饿感,干瘪的胃也开始叫嚣,口中不由分泌出津液……
虞杳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的秋月红着眼挤出一个笑容,一手端着碗,一手舀着一小勺粥伸在她嘴边,她只要张开嘴,香甜温热的米粥便可入嘴,胃中灼痛的感觉便可得到缓解……
这么想着,虞杳顺应身体反应,不自觉的张开嘴……
瞬间,温热浓稠的香甜米粥裹着瓷勺一同喂入嘴巴,她还没尝出味道,就已顺喉咙滑下去,顷刻间胃里暖乎乎的,接着第二勺,第三勺……
直到一碗白粥喝完,虞杳才觉得她还活着,而且是活在现实中!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以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此时她理不清,也没空想;
因为脑袋重痛,乱乱糟糟,如一团乱麻般毫无头绪,加上刚喝了汤药,整个人很快又昏沉睡了过去。
见此,秋月和冬麦端着粥碗和药碗悄悄退了出去,脚步也比先前轻快不少。
……
虞杳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梦里没有哭声、没有鲜血、没有杀戮……
再次醒来已掌灯时分,由于冬末初春交替之季,寒意未减,加之她正逢大病,屋内还燃着碳盆。
“小姐可有进食?”
“回将军的话,小姐午时醒来食了一碗粥,服过药睡下的。”
“灶上可温着汤食?”
“粥与鸡汤都备着,小姐醒来随时可用膳,将军放心!”
突然,听着外面的说话,和越来越清楚的脚步声,虞杳竟清晰的分辨出来人是谁;
女的是秋月。
男的,也就是秋月口中的将军,便是她的父亲,确切来说是梦中女子——虞窈的父亲。
“咯吱……”
在虞杳走神之际,门从外边推开,一个高大强健,不怒自威,头发高束,身披墨青大氅,脚踩黑靴,虎目剑眉,长相周正威严,眼带急切欣喜之情的中年男子进来,后面跟着秋月;
当他看见靠在床头的虞杳时,威严的脸上如暖阳化雪般瞬间柔和起来,随迈开步伐直向着内室而来;
“桃桃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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