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华筝公主的陵寝在什么地方?”徐东彬又是反问。
“不知道。”老人摇头:“我们只管祭祀的香火。不敢去冒犯华筝公主的陵寝之地。”
“你叫什么名字?”
“老汉叫乃仁台,这两位是我的族人,这位是观童,这位是孟恩。”老人示意倒在身边的另两个蒙古人。
“你们别随便大喊,惊动别人,我把穴道给你们解开。”朱文琅见那蒙古老人情绪平静,也是有问有答,便道。
“多谢这位先生。”老人恭敬道。
朱文琅随手一拂,将三人穴道解开,却是顺手将三人腰间的刀取了。
一般的蒙古牧民都随身带有短刀,用于平时的护身,有时也用来将牛羊肉削着烤着吃。
“乃仁台,我们因十分崇敬华筝公主,想到她的陵寝之处拜祭一下,不知老人家能否帮忙?”徐东彬略一思索,问道。
老人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手脚,忙应道:“老汉祖上,也曾有幸侍奉过华筝公主,几位先生既然想拜祭华筝公主,老汉一定尽力相助。”
另两位被解开穴道的蒙古人似是对乃仁台十分顺从,只是低着头,恭敬地跟在乃仁台身后,并不说话。
“既是如此,多谢了。事成之后,我等当以十斤盐巴相赠。”徐东彬一拱手。
“不敢不敢……多谢多谢。”乃仁台似乎是喜出望外,连声应诺。
十斤盐巴,对于普通牧民来说,已是十分巨大的一笔财富,以大明对边贸的封禁,甚至是想买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既是如此,那便请三位随我们一起走吧。”徐东彬走到银帐正中,朝当中的华筝公主画像恭敬躬身行礼,转身出帐。
朱文琅和上官灵也学着徐东彬行了个礼,唐玥更是走到案前,将案上的油灯挑了挑,令其更为明亮,合什默念几句,跟着朱文琅出帐。
那三个蒙古族人见状,更是相信徐东彬“崇敬华筝公主”之言,也是回到案前,又是匍匐在地,恭恭敬敬地拜倒,轻念了几句唱词,再去案前,往几盏油灯中都添加了些香油,这才跟随着出帐,行动间显得十分配合。
外边的天地间十分宁静。
经过倒在地上的蒙古守卫兵丁之时,那乃仁台似乎多看了两眼,徐东彬眼神一扫,淡淡道:“放心吧,没有伤他们,只是点了穴道,过两个时辰就会醒。”说着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
众人和三个蒙古族人连忙跟上。
冬日里的草原上,本就天黑得早,大伙这么一折腾,又十分顺利,出得八白宫,徐东彬看看天,估计还不到两更,便朝朱文琅拱手道:“少主公,时辰还早,要不咱们今晚便夜探华筝墓?”
“随徐先生安排。”朱文琅道。
“既是如此,还请二弟,周帮主,上官少侠三位,帮忙带这三位一把,咱们这就去找华筝公主的墓穴。”徐东彬道。
众人皆是点头。
于是,由朱文琅扶着徐东彬,赵福贵等三人分别扶着一个蒙古人,众人展开轻功,便直朝东而行。
“先生!先生!”突然间,那为首的蒙古老人乃仁台叫道,却是刚发出两声,便被扶着他的赵福贵点了哑穴,声音顿时中断。
“怎么了?”徐东彬听到,忙示意众人停下,问那乃仁台。
赵福贵右手解开乃仁台的哑穴。
“先生,先生。”乃仁台年纪不小,已有些微微喘气:“华筝公主的陵寝,应该不在东边。”
“这却是为何?”徐东彬讶问道:“你们蒙古族出殡,不是都在早上吗?早上朝着太阳方向,正是东边。”
“先生有所不知。”乃仁台躬身道:“华筝公主是在西域去往长生天的,后来才将陵寝迁回八白宫,按我们蒙古族的习俗,如果是迁陵,须是在傍晚。傍晚时分对着太阳走,陵寝是在银帐的西边,而且距离不得少于十里。”
“哦。”徐东彬闻言,一阵沉吟,心中在判断乃仁台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过了半晌,方道:“多谢了,那咱们抓紧向西。”
“大哥,不怕他们诓咱们?我看着这人不一定老实。”赵福贵凑近来低声问道。
“无妨。”徐东彬摇摇头:“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在东还是西,最多也就是白跑一趟,明天再去东西而已……但他们可是在咱们手里,若是诓了我们,连命都保不住,用三条命换我们这些人跑二十里路,没什么意义。”
赵福贵闻言便也不再说话。
众人又是如方才一般,一个扶一个,展开轻功,直朝西边疾奔。
对于身负轻功的武林高手而言,这点距离实是近在咫尺,不过顿饭工夫,已是奔出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