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甫录登门拜访,对大先生刘权生说出了心中难处,倒完了一肚子苦水,皇甫录拱手求教,“老师,学生有难,还请指点一二!”
“该收的收,不该收的不收,有什么好指点的?难道将来你遇到难事,便要长辈们帮你渡过难关么?滚蛋!”
刘权生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把皇甫录卷出了学堂。
皇甫录欲哭无泪地走出了子归学堂。
待皇甫录走出学堂,刘权生站在学堂门口,笑道,“再过几年都要娶妻生子了,你可倒好,受欺负了居然还回来寻长辈?不知羞!”
刘权生一声笑骂,也不给皇甫录说话的机会,利落地关上了子归学堂的大门。
“喂!大先生,男子二十而室,女子十五而嫁,学生还有八年呢!怎么就娶妻生子啦?”
皇甫录气不过,回头当当敲门,学堂内再无人回应,遂鼓气而走,道,“哼!大先生就会偷闲!”
少年经历风雨,才有一次次成长。
难得的是,在一次次成长中,少年仍是少年。
......
华兴水患过去八个月后,华兴郡终于恢复了元气。
六月十五,大集之日,郭遗枝挽袖站在望南楼门口,豪横的斜视着同样蔑视着他的轻音阁迎客伙计。
两人似江湖场里的恩仇客,每逢大集,都要摆开架势,‘决一死战’。
巳时三刻,人流渐多,二人各显神通,千种逢迎、万般说辞,接纳千家来客。
午时初,刺刀见红,‘战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午时三刻,少不经事的郭遗枝,再次惜败,俩人儿坐在门口,互视一眼,挺胸抬头,各回各家。
今日的望南楼中台,郭遗枝挖空了心思,居然请来了凌源县令丁昕川,为食客酒客解读《五谷民令》。
可以借此机规矩百姓,为施政搭台铺路,一县龙头丁昕川,自然乐得。
午时一到,丁昕川一身素衣,欣然赴约。
这种场面,不管丁昕川讲的你爱听不爱听,但凡有点脑子的,这个情场和人场,都必须得捧,所以,今日的望南楼内自然是热闹非凡、高朋满座。
丁昕川在台上头头是道,食客在台下拿捏火候叫好,气氛热烈。
不经意间,一名精瘦汉子入席饮酒,独坐在中台之下,黑色斗篷遮住他大半面容,众人只当他是寻常的江湖浪人。
就在丁昕川讲的兴致勃勃之时,精瘦汉子陡然起身,扯下斗篷,掷杯于地,面色凄苦,“三公子,我已知错悔过,此行特来认罪伏法,你,你为何还要杀我以灭口啊!”
精瘦汉子口吐鲜血,无声倒地。
一些眼尖食客看到这方脸尖鼻、络腮黑面的面相,立即惊呼,“这不是刘氏的管家,刘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