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日的精心装扮,虞冉只身着简约的吊带上衣配以牛仔短裤,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高高束起,马尾辫在阳光下显得活力四溢,背上轻便的帆布包为整体添了几分随意与不羁。
这样的装扮,在程应锦眼中显得颇为意外,他上下打量着虞冉,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
虞冉自嘲般地低头审视自己,带着一丝戏谑问道:“我这样穿不合适吗?”
程应锦迅速收敛起惊讶之色,摇摇头否认:“没有。”
继而,他似乎意识到些什么,解释道:“我还以为你会为这个场合特别准备一番。”
虞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说道:“其实,真的没必要。”
她的言外之意似乎在说,无论装扮如何,内心的态度与准备才是最重要的。
程应锦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与理解:“不,并非我认为你是想通过装扮与宛娴竞争什么,我仅以为,享受那整个妆扮过程本身,对你而言是一种乐趣。”
在他的回忆里,虞冉的形象总是如宝石般璀璨夺目,每一次遇见薛砚辞,从发梢到指尖,无不透露着精心雕琢的痕迹。
程应锦脑海中鲜少浮现她未经雕饰的面容,直到那趟江南之旅,才让他见识到了她更为真实的一面。
虞冉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声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漾开去:“并非如此,化妆对我来说太过繁琐。”
这份坦诚,轻轻拨开了程应锦心中预设的误会。
化妆与追逐时尚,这些对于虞冉而言,是在重返任家后被迫接受的“教化”。
幼时,她与大多数女孩无异,对彩妆和华丽衣裳充满了好奇与喜爱,年少的她,曾无数次幻想未来的自己,每日都能以精心打扮的美丽姿态示人。
然而,当真正踏入那样的生活,她才发现曾经的梦想有多么天真无邪。
化妆,让她感觉拘束,那些所谓的华服,束缚之下并不舒适,尤其是高跟鞋,它们能在她的脚背上留下疼痛的水泡,每一寸行走都伴随着锥心的痛楚。
在那光鲜背后,她还需强颜欢笑,与形形色色的人周旋,内心的疲惫远远超出了表面的光鲜。
生活常常如此,即便是最开始的喜爱与憧憬,一旦变成日复一日的例行公事,那份乐趣便会逐渐消散,甚至转变为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