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夹杂私货,就是陈三郎想起了,作陈智远时收到的藤编拖鞋,他要用竹和藤做点文章。
两人沿着西市大街往西继续走,远远看到一个纯木牌楼。
牌楼立柱是全木的,柱子上安横枋,将柱子两两连接,枋子顶有斗拱层叠向外挑出,为了承重,牌楼两侧用柱子在两边加戗木斜撑在地面,为防日晒雨淋,牌楼顶面漆了木蜡油,让木建筑有了光彩,釉面青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陈三郎微微眯起双眼,在耀眼的光辉中,建筑犹如一尊精美的雕塑,细节的考究和美学的呈现,让人不得不佩服设计师和工匠的卓越。
这种旌表节孝的纪念物,大多带着象征意义,而班家在门口立牌楼,既然没有官府匾额,那就是班家人为显示自家手艺,特别建造的一种召示。
陈三郎在心里暗暗感叹古人的手艺,恭敬地到门房请求拜见,说明自己对班家的敬佩。
万没想到,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像赶乞丐一样被赶出来了,说是清理门前闲人。
陈三郎再次站在牌楼下,心里有些遗憾,少赚点钱不打紧,自己接下来为了木器加工作坊恐怕要分散精力,可为了赚钱不得不如此。
抄书和学习的时间恐怕就越来越少了!
虽说跟班家合作,设计难以保密,而且人的思维是一旦打开,像班家这样大木器行很容易沿着设计思路自我完善……
可人家既然没看上自己投靠,那就索性作罢!想到此陈三郎反倒坦然了,平静地问:
“霍大哥,你有没有认识的木器铺子或熟悉的木匠?”
听陈三郎问话,霍英想起来了,激动地说:
“兄弟,别说我还真认识这么两家,当年赌坊修后院,修楼梯的木活我都包给了城北的两个木器店。
让他们干活也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退下来的兵汉,别说,如果有好处确实是应该照顾我们这些兄弟。”
既然达成了一致意见,两人去找霍英提到的兵汉木匠。
站在门前陈三郎想了想,这与其说是个木器店,还不如说就是一个自家稍微规整一点的院子,霍英提到的俩家门挨着门,门上分别都挂了自家姓氏,一个是张家,一个是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