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误会了,我是为侄女高兴。她这么些年都在外工作,家里人自然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她性子硬,我们都不敢劝她什么。”王芸笑了下,“好在她能遇上你,是她的福气。”
肖华懒得纠正她的话,“她性格低调,家人知道,为她开心就行了。让更多人知道了,对她来说是困扰。她不开心,我也没办法开心。”
王芸没想过得罪肖华,即使此时的立场是对立的,但把时间拉得足够长,是敌是友,都不是那么绝对。这个消息本身,被曝光时,没什么价值的,不论哪个层面,都是损人不利己。只有此时,仍在漩涡中,能拿来为自己所用。至于能换到些什么,她不清楚对面这人的套路。
“当然,我们都希望思远能开心。早些年的她,过得很不容易。”
肖华笑了,有些话说出口没意义,他却想说。有一个较高地位的好处是,很多时候他都可以不顾忌对方的感受,当然,他很少这么做,“是啊,她在外留学时,如果你这样有余力的姑姑能稍微接济下,也不用那么辛苦的。”
王芸顿了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至少社交场上的他,都算得上彬彬有礼。不过很正常,对这种地位的人来说,能根据需求任意切换不同的面具,“这事儿我得自我批评,那时我女儿正在青春期,把我折腾得头疼,我对她关心得少,也没听到过她的难处。”
“能理解,大多数人只能顾得上自己。她独自在外太多年,谁都没能靠上,对家里人也没什么感情和牵绊,你也要理解她不想多接触家里人。”
“家里人终究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肖华打断,“这不重要。”
当一张支票被推到自己这侧时,王芸看了上面的数字,并不小,她却没有动,“肖董,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在这件事里,从任何人嘴里,听到她的名字。”
“我当然不会说,不想给你和我侄女添麻烦,你不用这样误解我的。”王芸看着他,“这数字,够您去告我敲诈勒索了。”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不过亚东集团,跟法院不是挺熟悉的吗?”看着她愣了下,肖华笑了,“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我何时做过这种没品的事?”
“的确,肖董的名声一向是在这的。有机会,大家都想跟你一起做生意。”
肖华看着她,她很贪心,为什么觉得一个消息就能让她分到利益。或许是她觉得她背后的关系是个筹码,那就让她自己这么觉得吧,“这个世道,生意难做,能吃着自己碗里的,不饿着就不错了。”
王芸心中却是将刚才的判断推翻,差点就以为他是情圣了。在社会行走多年,她从不相信任何男人,没有一个男人不想着偷腥。即使是他出了这笔钱,也只会是暂时性地保护欲升腾,扮深情的过程也是种感动自己,体会爱情的感觉;不知新鲜感能维持多久,到时候侄女如同大多数女人一样,被抛弃。
就算侄女昨天说到结婚,她也没相信过。哪个恋爱中的女人,抓住了这种男人,不想着结婚。但这种男人选择太多,不会选一个背景毫无助益的女人。侄女手上也不像是有任何实在的东西,根本无法左右这个男人。不知他的心何时变,他的心一变,或是局势不再,这个消息就再无价值。此刻,她拿到这一笔,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
王芸收下了支票,“我存着,等你们结婚,我给思远当嫁妆。”
谈事的场合,肖华却走神地想了下,结婚的流程是什么,嫁妆这种东西太无聊了些,而那些繁琐的流程,与她经历一遍,会很有意思,但还是看她想法。
事情谈完,肖华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差点忘了,他看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对了,方便的话,可以替我向刘书记问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芸却是心头一悚。再看着桌上的支票,关于这件事,她再无法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