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看着一脸恭顺的张鲁,在他肩膀拍了拍,继续朝前走:“孤有如此多的兵马,有如此多的猛将,阆中侯会觉得孤会在意你道观中的教众?”
“臣不敢。”
“孤只问你一句,五斗米教众可不惧刀枪、不惧死亡?”
张鲁垂首,不敢多言:“都惧。”
“那就对了。孤来汉中之时,就看过这五斗教,教化百姓,导人向善,让汉中能成乱世中难得安静之所,阆中侯功不可没!”公孙止负手抬起头,灿烂的天光照射过来,视线之中的天空,有鸟儿飞过去,“.…..但是,不要像黄巾那样,蛊惑人心,对抗官府,让教众变成教兵,那孤可要杀满门的,阆中侯明白了吗?”
“臣张鲁,明白。”
公孙止垂下视线,转身看着躬身垂首的身影,摆摆手,“阆中后无须这般,孤已经知你来意了,卸去汉中太守差事,那就迁去长安吧,想要中兴五斗米教,全凭你自己本事,孤不会阻拦,也不会支持。”
“.…..但还是那句话,不得兴教作乱,否则杀无赦。”
下午之后,张鲁这才带着胞弟张卫坐着马车离开军营,出来后,全身都是冷汗,尤其最后那句话的语气,陡然冷下来犹如利器抵在他后背…….终于算是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感受。帘子外,风拂过原野,视野远方,原野上卷起尘风,灰茫茫的一片,群鸟开始南飞,宜人的秋就要来了。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里,张鲁听到城外传来战鼓声,跑上城头,延绵的军寨已有了动作,他能看到的尽头,长龙般延绵的军队走出辕门,朝南方的群山推了过去。
八月十五,月圆。
十五万西路军,拔营而起,蜀地的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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