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想要收服吕布是有些不可能的,原本是保有期望,但刚才见过对方后,便是知晓不可能简简单单让对方甘愿屈居于自己之下,一则是身份的问题,另一个原因……则是那骨子里的骄傲。
身形走在营地中,思索的时候,有士卒过来:“启禀都督,曹司空设宴请都督过去一趟。”
“这时候请宴……”周围诸将中,有人皱起眉,小声道:“.……会不会察觉吕布并未死?”
另一边,典韦怒目圆瞪,叫嚷:“怕个甚,我陪主公走一趟,要是那曹操真看出什么,做出为难的事,老典一戟劈了他。”
“不要疑心,此宴应该是为徐州后面的事。”
夜色下来,气温有些寒意,公孙止披着大氅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挥手让二人声音,拍了拍巨汉的肩膀,“曹操所处位置上,与我们大不同,我等家在北地相隔徐州两个州,拿过手中也没办法经营,如今打下来,曹司空该是早就想到了这点,必然想用其他方式补偿……好了,咱们也别让司空久等……过去看看……”
短暂的交谈过后,一群人簇拥着公孙止离开了上方的营地,沿着新劈的军队过道,去往高坡下的延绵军营,一路上徐徐微寒的夜风拂过这片地方,纤细的小树摇晃着,空旷的原野那边随着风传来血腥的臭味,下午吕布死讯传开后,攻城留下的尸体方才开始着手清理。
城里、军营里的民夫、未参与过战事的士卒在黄昏落下之前挖好了大坑,将一具具敌人或昔日同袍的尸首掩埋下去,不然气味或许还要更加浓郁一些,不过对于厮杀场上走过不知多少回的一行人来讲,这种难闻味道反倒让他们感到心里踏实。
不久之后,到达喧闹的曹营。
篝火燃烧,欢庆胜利的士卒围拢在火焰周围说笑,一支不卸甲持着兵器的巡逻小队走过去,见到联军中地位颇高的公孙止,恭敬的推开两侧让出道路。
“公孙都督入营”
帐外一名士卒大声喊了一句,旋即赶忙捞起帘子,公孙止冲他点点头,只带了典韦走进去。曹操已换了常服,见到龙庭虎步走来的身影,放下酒盏,笑着伸过手:“公孙来迟了,可要罚酒才行。”
他旁边早有放了一处席位,公孙止走过去拱了拱手:“我可比不过司空敏捷,说到就到的。”典韦紧跟在侧,帐中还有夏侯家两兄弟、徐晃、乐进、李典等将,落座后,他举过酒一口饮尽:“既然来迟,当罚就是!”
“好酒量”曹操笑着喧喝一声。
自己也大饮一口,酒觞放下来,抚过胡须,笑容不减:“若是没有公孙先击破袁术,兵贵神速闪击下邳,这场战事不知要打多久,论功劳,公孙当是第一。”
帐中如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纯等人,本就与公孙止是熟识,此刻听到族兄夸赞,俱都起哄赞同,只有右侧席位末尾一人,身躯八尺,倒八眉,双瞳有神,正是与吕布打过数个回合的徐晃,听到众将哄闹,神色淡然并未开腔说话,他本就是杨奉过来的降将,若非今日力战那吕布,这宴上他也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吵闹说笑声中,这里地位最高的两人相互举过酒敬了一下,公孙止摇摇头:“论功劳该是奋力厮杀的众军将士才对,非我一人之功,然则战场上刀枪无眼,让本该可以活着的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