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的动作就顿了顿,苟三不由分说的拽住了她的肩膀,直接儿的就往回拖。等着到了安全地带,他就恼火了起来。说:“你想管闲事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以为程谨言是好惹的?他那人虽然凶残,但却最护短。你今晚要是管了这闲事,他肯定会加倍的找回来。你在这儿呆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自己的事儿没个头绪就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他是丝毫不留情的,大抵是怕江光光发疯跑过去,手紧紧的扣着江光光的肩膀,不允许她动。
江光光那会儿是挺冲动的,这会儿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低垂着头靠在墙上。
是了,在沿河呆了那么久,对这些,她原本就该习惯。这儿,原本一直就是弱肉强食
时间过得慢极了,苟三是警惕的,直听到车子离开,他这才松了口气儿,放开了江光光的肩膀。
他这下也不去管那男人的死活了,一个劲儿的催着江光光快走。防止着她去管闲事。
经过这事儿,他的酒醒了不少。待到远离了巷子,他才认真而严肃的说:“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警告你的,程谨言这人,是地地道道的小人。你离他远点儿,凡是与他有关的,都离得远远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说:“弄死那么多人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跟没事儿的人似的的人,你完全可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人。”
江光光这还是第一次见苟三那么严肃,点点头。苟三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眼神有那么些复杂。见她点头,送了口气儿似的,说:“走吧。你也别觉得难过,这种事儿多了,你想管也管不过来。”
他说的是实话,在沿河,这种事情是不少的。比这种事情更过分的,也多的是。别说是江光光,就算是程容简出手,也未必管得过来。
江光光的心里沉甸甸的,没有再说话儿。接下来苟三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再说话。到了院子门口就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去洗洗睡了。
江光光又开始失眠,第二天睡到下午才爬了起来。晚上还是要去那边的,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弄东西吃。
等着收拾好要出门时,苟三就过来了。他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江光光,目光有那么些复杂。咳了一声,说:“我昨晚想过了,你这性格,不适合去做那些事。今晚你别跟去了,那边我会打招呼。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应该找一正正经经的班上,你不是做得一手好菜吗?等明儿我就替你问问,看哪儿还要厨子,那你去试试。”
他忽然就改变了主意,大抵是因为昨晚的事儿。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句好。苟三到底还是有些心虚的,敷衍了她几句,这才急匆匆的走了。
本来是已经准备好的,这下忽然没了事儿做。江光光有些空落落的。她多少是了解点儿苟三的,他忽然改变主意,估摸着是怕她连累到他。其实这也是正常的,谁和谁都不过是点头之交。确实没必要为谁承担风险。
她看了看时间,见还早。想出去又找不到去的地儿,于是就回了屋子里,倒头大睡。
从可乐老赵头他们走后,她这日子倒是乏味了很多。就连一起吃吃喝喝的人也没有了。
大抵是空虚乏味得厉害,江光光第二天就开始找起了班来。原本是打算像苟三说的那样找个小馆子看看有没有需要厨师的。但这一时之下哪里是那么好早了,在外边儿晃了一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她并不想空着,也不想出去,弄了晚饭吃了后就开始将书房收拾干净。打算大扫除。
她这也算是没事找事儿做,特别的认真,旮旯里也弄得干干净净的。等着将屋子里收拾完,她又接了水管去冲洗院子。顺便把旺财那窝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它虽然很少回来,但时不时的也会回来那么几天。差不多弄完时门铃响了起来,这边现在过来的除了苟三之外就是崔遇了。她将手套摘下,过去开门时才发现外边站着的是阿凯。
江光光闷不吭声的将门给打开,见脚下是湿漉漉的。她就说:“先进来吧。”
阿凯微微笑笑,说:“不了。我一会儿还得忙。”
江光光也没坚持,点点头。她是知道阿凯是忙的,只是不知道他过来是干什么的。
阿凯倒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就说:“江小姐,二爷说了,让你回赌场那边去。公是公,私是私。”
他说着就咳了一声,大抵是觉得来传这话挺不自在的。
江光光沉默了一下,说:“麻烦你代我转告二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了。”
阿凯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绝,苦笑了一声,说:“二爷是交代让我过来让你回去上班,这拒绝的话,还是你亲自去和二爷说。”
江光光没说话儿,过了会儿才点头应了一句好。
阿凯是无奈的,开口说道:“江小姐,你何必那么倔。二爷”他是知道这事儿不是他该管的,说到这儿就住了口。支吾着说:“那我先走了,你要不想过去就给二爷打个电话吧。”
他说完就走了。江光光站在原地没动。程容简这时候让阿凯来让她回去上班,必定是知道了她出去找事儿做的事了。
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将手套戴了起来,继续开始冲洗地。也没有打算给程容简打电话。这对他来说压根就算不上是什么事儿。压根就没有特意说一声的必要。
做完大扫除,江光光出了一身的汗。她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却久久的没有睡意。鬼使神差的,她打开的后院的门,去了地窖。
她已经好久没来过了,地窖里仍旧是一股子的潮湿味儿。房子程容简虽是让人装修了。但这地窖却是一点儿也未动的。
她下了楼梯,就到那木板床上躺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她原本只是想稍稍的歇歇的,谁知道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大半夜,她茫茫然的坐着,过了许久之后才往屋子里去了。
明明是早已习惯孤独的,江光光莫名的觉得空荡得厉害。心脏莫名的疼痛着,已经睡过了,她再也睡不着。就那么睁着眼睛到天亮。
苟三这人说话倒是挺算数的,第二天就告诉江光光,他替她找到了事儿。不过并不是什么厨师,而是一酒楼打杂的。
他这人一向都是能说会道的,让江光光先去做一段时间。里边有他的朋友,等厨房里有人走,立即就把她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