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传说中的账本

衣服一股子呛人的烟味儿,总不能这样就去。阿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出去了。

去的并不只是阿凯和江光光,还有好几个人跟着的。江光光在他们之间倒是一点儿也不起眼的。

那边儿也是带了好些人的,一群人是不讲究的,就在大排档就坐了下来。然后叫着老板上酒。

阿凯这人是八面玲珑的,没多时就把对方带来的人都混了个脸熟。一群人开始喝起了酒来。

带来的人都挺照顾江光光的,不着痕迹的替她挡着酒。那些人开始大概是没注意。后来慢慢儿的发觉她是女的之后,倒是挺诧异的,不过都没有人说什么,只是不再那么狠劲儿的劝酒。

一群人混熟了,渐渐的话题就开始说开了。各种笑话和荤段子不断。江光光面不改色的听着,给一群人倒着茶,或是见酒喝完让老板上酒。

酒不知道过了几巡,就有人八卦起了沿河的各种八卦来。跟着阿凯一起来的小毛好奇的问对面的林哥,说:“听说楼三爷的小情人给他生了个儿子,这是真的?”

林哥就笑了起来,说:“当然是真的。楼三爷是宝刀未老。听说藏得可紧了,这话还是他底下的人不小心透出来的。”

“当然得藏紧点儿,他家里的那位不是那么好惹的。”有人起哄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藏着的,干我们这行的,谁不是把脑子别在裤腰带上?楼三爷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东西留给自己儿子的。”又有人笑着说道。

一群人就这事讨论了开,然后扯到了女人的身上,越说嘴里越是不干净,早忘了江光光是女人。江光光也只当是没听见,只是中途出去抽了支烟。

她回来的时候那些人的话题已经不在女人身上了,喝得尽兴了。有人大舌头起来。问阿凯:“听说二爷的手里有一账本,记录着咱们沿河大大小小的事儿,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有人借着几分的酒意说,“二爷这人的城府,咱们沿河这地儿,没几个比得上的。那本子上记录着大大小小冤魂野鬼要不多少人都忌惮着二爷。”

江光光的身体一直是僵着,手指就那么握着酒杯没动。

有人又起哄着问阿凯:“凯哥,说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这样可就没劲儿了啊。咱们好歹酒也喝过了,算是兄弟了啊。”

阿凯看着已经醉了,酒意迷蒙的看着众人。说:“这是谁传出来的,哪有这样的事儿,二爷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咱们沿河大大小小的事儿?”

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的,说完就举起了酒杯,说:“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他说着举起了酒杯,自己就喝了一大杯。

一群人直说他爽快,这话题不知不觉的就被带了过去。

江光光的身体是僵得有些厉害的,端着酒杯慢慢儿的喝着酒。许久之后僵着的身体才慢慢的缓过来。

一群人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送走了那些人,阿凯才带着他们回赌场。他今天是喝得不少的,在半路就让人停了车,然后就在路边催吐。

虽然不知道阿凯是想打听什么消息,但江光光的心里是清楚今天这顿饭的目的是不那么单纯的。见着阿凯催吐,她就更加的确定。想起那些人问账本时阿凯含含糊糊的回答,她低头抽出了一支烟点燃。

喝醉的几人回去时兴致仍然是很高的,唯独江光光是很安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场子里的时候阿南正对人交代着什么,看着喝酒的几人。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说:“先去醒醒酒,今儿晚上的人多,都打起精神来。”

除了阿凯比较清醒之外,其他人都是醉了的。再让人打起精神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江光光就站了出来,说:“我先去场子里看着。”

阿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江光光就没多说话,双手插在衣兜里,直接往赌场里去了。

场子里烟雾缭绕,今晚的人果然是多的。包括角落里的桌子都是坐满了人的。这样子。是很容易出事的,难怪阿南让打起精神来。

江光光抽了一支烟,就在边儿上看着。围在最中央的桌上是很热闹的,好像来了一阔气的老板,每每有人送上茶水,都会有不菲的小费。

在场子里,这种客人是不少的,倒也不稀奇。江光光也没打算去看看了,有些儿心不在焉的抽着烟。

不经意得抬起头时,就见一穿着披着披肩的贵妇走向了她。江光光有那么些儿的恍惚。等着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贵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眼眶是微红的,挤出了笑容来,低低的说:“这位小哥,这儿烟雾太呛人,能不能带我出去透透气。”

她的声音有些儿的缥缈,带着点点儿的哽咽,却又是陌生而熟悉的。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她到角落里的,见四处没人,贵妇哽咽着低低的叫了一身阿叡。

江光光过了好会儿才回过神来,低低的说:“你怎么来了?”她别开头,没去看她。她是没想到,她会找到这儿来的。周来,到底还是通知了她。

她的语气里是带着淡漠的,那贵妇像是没有听出来似的,伸手要去拉江光光的手,却又停了下来,声音里带了些痛苦的说:“阿叡,你和我一起回去。不要再呆在这儿。以前是妈妈不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光光给打断。她的嘴角浮现出几分的讥讽,说:“你没什么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她和她,是很多年没有见了的。钟馨大抵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话的,一脸的灰白,嗫嚅着想要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已经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江光光就往里指了指,说:“洗手间在里面。”

她说着就要离开。稍稍的顿了顿,仍是说:“回去吧,别再来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是的,她确实是从没怪过她的。聚少离多,担惊受怕,有一个需要的时候永远见不了人的丈夫,那样的婚姻生活,任谁过着都是绝望的。她离开,没什么不对的。人的这辈子只有那么长,都该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她说完没再回头,直接的就往外边儿走去。才走了没几步,一个穿着大衣,轮廓分明英俊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跟着人的,立即就有人守在了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