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内部昏暗而阴沉,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混合着潮湿与陈旧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光线从几扇狭窄的窗户中透进来,但因为厚重的窗帘和堆积的灰尘,光线变得模糊而微弱,只能勉强照亮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在这样的光线照射下,药房内部的景象显得更加阴暗,阴沉。
药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和药罐,瓶瓶罐罐上贴着模糊不清的标签,有的甚至已经脱落,让人无法辨认其中的内容。
这些药瓶和药罐排列得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仿佛这里是一个无尽的迷宫。
李成梁满头大汗,咬紧了牙憋住了气,才勉强让军医清理干净伤口。
没错,他受伤了。
“我一生之辱也!”
“土蛮这个王八蛋!”
“老子要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军医看了一眼满嘴脏话的李成梁 面无表情的继续清洗着伤口。
在门口,李如松,李如柏,李如桢三兄弟并列而立。
老大李如松愤愤不平,老二老三小心翼翼,生怕被正气在头上父亲的父亲谩骂。
兵败草原已经是足够耻辱,更耻辱的是回来的路上,骑了一辈子马的李成梁过河时竟然从马鞍上滑落下来,摔断了腿。
颇有一股高粱河车神的风采。
“想好怎么面对陛下的怒火了吗?”
“大哥!”
老二李如柏赶紧制止开口的大哥。
父亲本来就对大哥不满已久。
这种不满不是从他去北京才开始的,而是很早就有了。
他跟这一家人都格格不入。
太不像父亲,又不像弟弟们。
就这样的孩子,还偏偏是长子的身份。
长兄如父,虽然三兄弟年龄相差不大,但李如松依然是二位弟弟心中,仅次于父亲的威严。
也正因此,每当二人冲突的时候,二位弟弟是最难受的。
而李如柏德性格跟李成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是火爆,对大哥的不满也历来已久。
“大哥,你身为长子,不仅不想着为父分忧,还在想落井下石,你好意思吗?”
双手叉腰靠着墙的李如松看向这位弟弟,被气笑了。
这位大哥对弟弟们,尤其是老二也早有不满。
想当年父亲经常夜不归宿,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的?
是谁教他骑马射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