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祖师的盲目忠诚，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月瑕的出身，始终将其视为伙伴，这也是他一开始见到魔尊时，会如此愤怒，更有灭掉整个魔族的念头。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之前的执着和支持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且是自愿的。

就连苏若简都被他忽悠住了，他还想出了一个陷阱，来帮助自己。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的场景。

一位祖师温柔的为他引见道：“辰儿，这位就是月瑕，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妖宠了，天下间只有她一个半妖，非常难得，还请你多多关照。”

还有当日在无思崖上，燕凌用一种若有若无的眼神望着自己，“等你知道了，后悔的时候！”

旁边还有一张可爱的小脸，“师父，你管管我吧，我一个人多没意思。”

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她全身浴血，无力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不!”沈卿尘突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

他捂着胸口，感受着蔓延到身体各处的剧痛，自言自语：“若简，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我傻？亏我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却被他们骗了那么多年，犯下了那么多不可挽回的错误。”

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滴在了地面上，有几滴从他的嘴角滑落，滴在了黑袍上，因为黑袍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些血迹，只是闻了闻。

沈卿尘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神色淡然，就像是刚才喷出一口血的不是他一样。

他回头望向幽冥殿，眼神有些复杂。

从他们的对话中，他能感觉到房间内的人就是若简。

他一抬手，多了一个玉盒，盒子里装着的，赫然就是那株被保护的很好的千年雪莲。

那是十多年之前，他从一座极寒的山谷中寻得，采摘下来之后，就被他收进了一个玉匣之中。这一路上，他好几次都能用来为月瑕续命，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都没有出手。

或许，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