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德胜楼,一群人正在二楼雅间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主位上坐着大同总兵梁震,梁震身边坐着新任大同巡抚王大用,在梁震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个子高大的锦服中年人。
“今日难得把两位大同的父母官请到这里一叙衷肠,我范锡城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咱们满饮此杯。”中年人站起来提酒,他正是大同本地晋商范氏的家主范锡城。
梁震用手遮住了杯口:“梁某今天已经喝了不少,且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多饮。”
“诶?梁大人此言差矣。”范锡城举着酒杯凑到梁震身边:“咱们这喝的不是酒,喝的是感情,范某不才,但这大同府,历任总兵,历任巡抚,咱不敢说都能称兄道弟,也得说是关系莫逆。”
同桌的豪绅们也纷纷站起来劝酒,梁震拗不过,只能一仰脖,干了这杯酒。座上豪绅们立刻拊掌叫好,一时间好不热闹。
“还有王大人,咱们也得喝一个。”范锡城绕过梁震,走到王大用身边:“我范锡城,一向跟巡抚衙门关系不错,可惜啊,前任萧大人瞧不上我,这不?来了没几天,走了。”说罢,范锡城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王大用皱了皱眉头:“今天本官已经不胜酒力,咱们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
范锡城不像对梁震那般客气,立刻立起了眼睛:“怎么?王大人是不像交我这个朋友?这么不给面子?”
旁边的豪绅们也纷纷劝酒:“王大人,还是喝了吧,喝了这杯酒,咱们就是自己人……”
众人正僵持着,一个小旗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拜倒在梁震面前:“禀将军,有京师大员来到,在总兵衙门等您。”
梁震正苦于没有借口闪人,听到这个,立马起身,对范锡城和豪绅们一拱手:“诸位,实在是军务在身,咱们改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