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有话,荷惜也知道意欢为什么有此怨言。
皇后病重回宫后就锁了翊坤宫,意欢挺着大肚子去探望了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就是泥人也会生出几分脾气来。
且据翊坤宫里的愉答应所说,如懿回来后也没有见她几次,但既没有请太医也没有熬药,想来也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只每日在翊坤宫内枯坐着。
既然没有病的起不来床,那就是不愿见她了,意欢心中有数,后来也再没有去过翊坤宫。
说来也怪,自从跟如懿的关系淡了后,意欢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就连脸上生出的孕斑都在慢慢消散。
……
魏嬿婉回永寿宫就让人去太医院传了江太医来,让他看了意欢送的方子,他的说法果然和上一世魏嬿婉派春蝉出宫偷偷查来的结果一样,这坐胎药的功效并不是助孕,而是避孕。
送走了江太医后,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上一世她将坐胎药的真相告知了意欢,导致她和皇帝决裂,最后心死之下自焚于宫中......
但如此重要的事情,就算要瞒,难道能瞒住意欢一辈子吗?
正烦心间,进忠来了,魏嬿婉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烦恼分享给了进忠,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建议。
进忠挥退下人,不答反问道:“如果您是舒妃,知道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所欺瞒,您是愿意一辈子都蒙在鼓里,还是愿意撕开惨烈的真相。”
魏嬿婉微微坐直身子,毫不犹豫道:“我已经浑浑噩噩过了一世,连身心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自然是不愿被人蒙蔽。”
进忠微微一笑,直言道:“旁的人我并不关心,也不会在乎她们的死活,但您若有疑虑,便只管依照您的本心去做便好,你我都称不上什么好人..….但我知道,您若将这件事隐瞒,恐怕以后的日子心中都会落下一个疙瘩,与其这样,不如干脆将其捅破,倒也痛快。”
魏嬿婉舒展了眉头,进忠果然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她今日是可以隐瞒此事,但以后面对意欢又如何能做到坦诚相待,别的不说,恐怕她只要一看到意欢对弘历的那些缱绻情谊就得膈应死。
进忠见她稍稍舒心,便将手中剥好的瓜子仁一粒粒送入魏嬿婉口中,继续开解道。
“更何况,这事说起来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送她坐胎药的人是皇上,知道内情还眼睁睁看着她喝下这么多坐胎药的人是皇后,上辈子您只不过是将真相告诉她罢了,皇后竟厚颜无耻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您一人头上……从前我就纳闷了,她们口口声声说舒妃最后一个见的人是您,可她最后见的人难道不是皇上吗?那日两人吵得可凶了,舒妃自焚难道跟皇上一点关系也无?”
进忠的话犹如重锤狠狠击打在魏嬿婉心间,瞬间让她醍醐灌顶,猛的站起身来。
这该死的如懿,竟然如此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