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口中发出一声惨叫,竟是试图不顾自己也要将那串并不珍贵的手串护住,可她始终慢了一拍,于是只能捧着珠串的残渣痛哭落泪。
弘历手一扬,将桌上厚厚的书信都推在地上,信纸洋洋洒洒的飘落在金玉妍眼前,上面一个个‘恭请王爷安’此时仿佛化作了一张大网将她牢牢网在其中。
“朕真是眼盲心瞎,陪了朕多年的人竟然是这样一条美人蛇,日日在朕枕边吐着蛇信子......金氏,你还有什么好说?你胆子可真是不小!你本是外族,朕准许你诞育子嗣就已经额外开恩了,想不到你竟还敢仗着子嗣起了争夺太子之心,你也配吗?!”
证据都已摆在眼前,金玉妍脸上慌张和害怕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唇边甚至还带上了一抹嘲讽的笑。
她挺直了腰板直视弘历,那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无畏,哪怕珠串的碎片将她的手划得鲜血淋漓,她都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
可想而知,金玉妍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坚毅的女子,之前重重不过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魏嬿婉和苏绿筠站在一旁,看向金玉妍的眼神十分复杂,金玉妍就这么大不敬的直视着弘历,缓缓开口道。
“皇上为何生气?是因为我的心不属于皇上,还是因为我私下起了争太子之心?您说让我诞育皇嗣是对我的恩典,可我却不这么觉得,明明您也知道我有异族血脉,却还是让我生下您的孩子......难道您就不知道,我的孩子自出生就天生比别的皇子低一等,这对他们来说公平吗?对我公平吗?您处处留情,觉得天下女子都该爱慕您,敬仰您,可在我看来,我的王爷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魏嬿婉倒吸一口冷气,一边在心里佩服金玉妍悍不畏死的勇气,一边时刻担心弘历会当场气厥过去。
弘历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豁然起身,声音中蕴含了惊天的怒意。
“你倒是大胆,难道就不怕朕问罪北国玉氏吗?”
金玉妍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很快镇定下来,长舒一口气道:“错都是我一人犯下的,您也看到了,王爷几乎从不给我来信,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皇上要杀要剐便冲着我一人便是.....若您迁怒玉氏,恐怕会让您的臣民和附属国寒心,无论我犯了怎么样的错,还请您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不要牵连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