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花影受不住刑,已经断气了,她被打断的肋骨戳穿了肺,到死也不肯说那十几两银子是谁送给她的,也不承认皇贵妃的事与她有关,一直都在喊冤......”
弘历微微挑眉,冷冷道:“慎刑司的人是怎么做事的,一句有用话没问出来就让人死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好像死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进忠额头上溢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忙跪下请罪道:“奴才失职。”
弘历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道:“那容佩呢?”
进忠余光瞥见魏嬿婉的粉白的衣角,生怕抬眼看见她失望的眼神,只垂头应道。
“容佩被打断了一条腿,也受了极刑,还是咬死了不认。”
弘历轻哼一声抬起头,也看见了门边的魏嬿婉,便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先进来,冷声对进忠吩咐道。
“这花影有些可疑,你带人去查查她的身世,宫中有哪些亲近的人,都一一仔细查问,和她有瓜葛的都......”
“皇上!”魏嬿婉几乎是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弘历的话,见他皱眉看过来,勉强笑道:“皇上...若一一盘问下去,惊动太多人,恐怕对皇室声誉有损......嫔妾愚见,怕是不会有人为了这点银子犯下诛九族的死罪。”
弘历看魏嬿婉脸色不对,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柔声道:“怎么今日脸色如此难看,手也这般凉,是不是身子不适?”
魏嬿婉只微微浅笑,弘历叹口气道:“你说的话朕也明白,只是皇贵妃咬定了这宫女有问题,定要让朕好好盘问她以证清白,容佩那边又不松口,她毕竟是皇贵妃,朕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皇上说得是,可这事儿说到底不过是皇贵妃和安吉大师之间的事,皇上在这些下人口中问不出实情,不如亲自去问问皇贵妃和安吉大师,安吉大师是高僧,又和皇贵妃日日相处,此时恐怕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若花影真是无辜的,此番查下去,岂不是要让更多人为皇贵妃的名节赔命。”
一旁的进忠也十分恰当的插了句话,躬身道:“皇上,恕奴才多嘴,那花影不是个伶俐的,说话也含含糊糊说不清楚,她之前在长春宫当过差,许是之前攒下的银子也说不定呢.....皇贵妃如今被禁足又急于脱罪,怕是病急乱投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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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看了眼进忠,强压下心中惶惶之感,继续劝道:“皇上,听进忠公公这么一说,嫔妾也想起来花影曾和嫔妾一起侍奉过孝贤皇后,那时还亲口夸赞过她呢,只是不知为何她后来会去了翊坤宫,还过得如此凄惨。”
弘历有些诧异,他倒不知道花影还曾经在孝贤皇后身边当过差,提及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总算在心里重新审视花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也重新思考为那十几两银子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有没有必要。
半晌后,他长舒一口气拍了拍魏嬿婉的手,缓声道:“也罢,朕该亲自去安华殿一趟,与安吉大师论论佛法,若他真与皇贵妃有私,想来也会露出些端倪......至于花影,若她真是无辜的,朕会厚赏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