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最近心思都在拉拢人心上,压根没工夫多去注意自己的小儿子,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他身上的种种异样。

四月二十四日。

今年的京城格外,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直下得人心烦气躁。

明日就是孝贤皇后梓宫移殡景山观德殿的日子,在这一天,宫中所有人都要到场行举哀礼,恭送皇后的梓宫出紫禁城,这是个不能出丝毫纰漏的大日子。

宫中人人都绷紧了皮,时刻警醒自己不要在这时候出了差错,否则不仅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恐怕连九族亲友都会被牵连其中,那可是要命的事儿。

正巧四月二十五日也是大阿哥永璜生母哲敏皇贵妃的忌日,辛劳了一天的永璜趁夜赶到了宝华殿祭拜。

他冒雨前来,正站在殿中用绢布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就听宝华殿内有女子声音幽幽传来。

永璜身体一僵,停下了动作,屏息细听。

“诸媖姐姐,你走的糊涂,自你去后,妹妹便日夜难安,但害你之人位高权重,妹妹我也是有口难言......好在,老天有眼,那人如今也随姐姐到了地下,姐姐若是再有什么冤屈,亲自问她便是。”

女子的声音虽不高,但吐字清晰,让永璜听得一清二楚,且那女子口中所提的‘诸媖’二字正是自己生母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