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起身一脚踩在洁白的燕盏之上,柔声道:“丽心,你知道这世上最难防的东西是什么吗?”

丽心不敢说话,只微微摇头,却见自己主子抬脚将那燕盏捻碎,轻语道。

“是人言。”

人言可畏,哪怕是一国之君,也励精图治想为自己求一个好名声。

……

十月已接近尾声,富察琅嬅的产期也渐渐逼近。

宫中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些风言风语,很快在各宫之间流传开来。

长春宫被魏嬿婉牢牢看住,除了春婵澜翠之外不让其余闲杂人等随意进出内殿,所以那些流言并没有传到富察琅嬅耳中。

常在外走动的澜翠很快也听到了这则传言并告知了魏嬿婉。

事关已经过世的二阿哥,皇后又即将临盆不容半点闪失,魏嬿婉当机立断拦下这则流言,决定一切都等富察琅嬅平安生产后再说。

宫中流言愈演愈烈,却一时半刻间无法对富察琅嬅产生任何伤害。

见此情景,启祥宫中的茶盏又悄无声息的碎了几套,金玉妍更是将碍事的魏嬿婉恨到了骨子里。

养心殿,弘历将手中的奏章往桌子上一丢,揉着有些酸胀的眼眶沉声问道。

“李玉,什么时辰了?”

李玉立即递上茶水给弘历润喉,低声回道:“回皇上,已经是申时了。”

弘历微微颔首,饮了口温热的茶水沉声道:“是皇后逛园子的时辰了,朕也看奏章看得眼花,出去走走。”

李玉躬身应是,忙示意门口的进忠去准备步辇,进忠应声而去,宽大的袖口掩盖住了他手心的小银燕子。

去传步辇的间隙,他偷摸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从床下拖出一口精致的小箱子,将手中成型的小银燕置于箱中。

箱中已经有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小银燕,从开始的粗制滥造到逐渐精巧,一看就知道做它的人费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