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不是把自己当作好人的凯文·杜兰特可以应付的。
耐克的人从未教过他,遇到这种事要如何维持形象。
但是,耐克的人确实教会了他如何应对那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情况。
杜兰特几乎是公式化地说:“我需要了解更多情况。”
“情况很简单!”对方逼问,“你们去年赚了2.6亿美元,现在却要纳税人掏2.5亿美元给你们建造新球馆,KD,请伱以上帝的名义回答我,这件事有一丝合理性吗?”
那钱又没他妈进入我的口袋!
杜兰特几乎想咆哮出来。
但是,上帝啊,这不是凯文·杜兰特会说的话。
“如果这件事不合理,你们应该去市政府的大楼前摆下这套阵势,而不是在这里为难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年轻人。”
于飞突然走了过来,口舌伶俐地与对方就地辩论起来。
他们的语速之快,交锋之剧烈,让人想起了总统大选的公开辩论。
“我再跟你们说一遍!即使市政府通过了融资方案,融资基金也是来自西雅图市民!这意味着市政府在实施融资方案之前必须进行公开投票来募集融资资金。只有市民的支持,资金才会到位。你们根本无法左右这件事,最终的决定权掌握在市民手中!”于飞讥讽道,“你们与其在这里骚扰我们不如考虑如何损害我们在市民心目中的形象。就算你们做不到,也不应该为难KD。他是球迷们最喜爱的球员,公开让他难堪对你们的计划没有好处。”
“不过,以你们的智力水平,要理解这件事可能并不容易。”
超音速离开了。
这只是于飞和MCCAIT多次交锋中的一次。
但这是于飞的队友第一次看见他是如何与MCCAIT这样的民运组织进行辩论的。
大巴上的人没法不设想,如果是我,可以赢得辩论吗?
许多人第一次意识到,于飞除了是球场上的定海神针,也是场外的守护神。
这样一个在各个方面都承担着超出常人所能应付的重担的人,即使享有“帝国主人”的名望,也不会真正感到快乐吧?
被解救的杜兰特感激于飞吗?
有一点,但不多。
因为除了感激,他感触最深的是于飞的随心所欲。
他可以说他任何想说的话,做他任何想做的事,而不必受到道德枷锁的牵绊,毕竟他是一个自诩没有道德的人。
媒体对他的人格攻击,性格质疑,为人处事的不满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停止。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否定于飞,都无法阻止这个人的成功。
如果他一直待在密尔沃基也就罢了。
那种小地方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他要成为密尔沃基的上帝,也没人会说不。
但来到西雅图,这是商业价值可以体现出来的十倍地利,和媒体方面无法体现的百倍影响力的差距。
无法否定他,就只能成就他。
于是,于飞性格的瑕疵,对人对事方面的问题,都被人以“不要对赢家吹毛求疵”的舆论压制了。
从此之后,于飞没有了枷锁。
杜兰特享受扮演好人,但当好人的最大坏处是,他无法像于飞那样对质疑者给予犀利的回应。
因为那种回应通常是冒犯的。
一个好人,你应该宁肯被冒犯,独自咽下苦水,也不要让别人难堪。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超音速的赛季首败在第四场常规赛到来了。
而且,这是一场爆冷。
对手是重建中的孟菲斯灰熊队。
灰熊队的核心球员是乔金·诺阿,一个让人很容易与加内特联想到一起的疯狂球员。
今晚,于飞外线没手感,所以需要频频攻击篮下。
但罗伊比于飞更没手感,投不进,突不了,进攻出问题,导致他的组织也非常不流畅。
倒是杜兰特保持了正常的手感。
可是罗伊已经形成了惯性。
如果他在比赛里无能为力,就把球给于飞。
不巧的是,于飞今晚频频陷入弱侧一打一的位置,因此很少传球。
波什也哑火了,你不能指望一个已经放弃承担主将责任的人突然在主将功能失调的时候站出来。
但真正给战局造成重要影响的是夸梅·布朗。
今晚是布朗又一个0分之夜。
这主要是因为他就打了11分钟,还没等到做饼师傅们抽出空来给他喂饼就被罚下了。
布朗和灰熊队的伊朗中锋哈马德·哈达迪产生了严重的冲突。
那是在第二节开始的时候,两人先是互相较劲,哈达迪作为一个足尺寸的传统中锋,对布朗有明显的身体优势。
几次肉搏后,布朗都占不到便宜,于是叫道:“伊拉克人,告诉我‘只会蛮力’用阿拉伯语怎么说。”
布朗这么说是为了挑衅,却意外地侮辱了对手。
把一个伊朗人称作伊拉克人,就像是把一个中国人称作日本人,由于历史原因,如果当事人觉得你是故意这么说的,那就有强烈的侮辱意味。哈达迪当然认为他是故意的,于是对布朗挥出拳头。
自称联盟第一内线的男人在赛季初状态不佳,他已经受到许多的批评。
有人说布朗在于飞身边的日子太没有压力感,这会加剧他的享乐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