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板姓李,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见叶寻花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倒也不敢怠慢。
把叶寻花和钱胖子让到椅子上坐下,又奉上茶水这才叙话。
“两位贵客是不是想要搭船去往东京?”
叶寻花点了点头。
“哎呀,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害怕呀!”
见叶寻花没有作声,船老板继续说道:“我家世代行船,到我这里已经第十二代了。好歹攒了些积蓄,这才买下了三艘商船。”
“本来每两日一趟来往东京,三艘船足够能用。谁承想东明河段出了水怪,倒把商会的船弄翻了一艘。”
“幸得祖上保佑,我的船没有受损,但这样一来我也不敢冒险,只好把这营生暂时停了。”
“贵客还是改走陆路去吧!”
叶寻花略一思忖,道:“李老板行一趟船能赚多少银两?”
“这个,不好说。若是遇到满客的情况下,能赚十两。”
叶寻花拿出一锭五十两的元宝,放在桌子上:“我出五十两,给我走一趟!”
“咝~”
李老板的眼睛亮了,五十两都能跑三趟了。
自古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啥事都好办。
李老板当场拍板:走!
叶寻花九个人上了船,把马匹、杂物安置在最下层的船底舱,他们则住高于甲板的观光层。
临开船前,李老板特意买来了三牲祭品,以防备万一水怪出现好进行投喂,或许能免灾消难。
开船了,高耸宽大的船帆吃饱了风,在舵手的操控下缓缓离开了码头。
码头上的人吃惊的看着远去的商船,心中感叹:世事艰辛,生活不易,明知道前面是激流险滩,也要奋勇向前。
叶寻花站在船头甲板上,浩荡长风带着水气扑面而来,壮观古老的母亲河整个展示在眼前。
两岸河堤很高,稀稀落落的树木在暮色里站成了剪影。
河床裸露了一半,只有河道水深的地方能够行船。
之所以晚上还要开船,据船老板讲,这样明天早上正好可以到达东明河段,利于安全通过有水怪的险滩。
叶寻花回了房间,立春和小萍正忙着煮饭,就是把带着的锅饼放在锅里热一下,再放上一些肉脯肉干。
钱胖子说有点晕船,第一次坐船不适应,早早的就躺下了。
叶寻花安排周德彪和郑漏斗轮流值班,让大家也都警醒些,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船行至半夜突然停了下来。
叶寻花随即醒了。
起身去找值班的周德彪,见周德彪正在询问船老板为何停船。
船老板见叶寻花也来了,无奈的解释:起雾了,水道上看不清楚,只好等天亮了再走。
让叶寻花和周德彪回房间睡觉,明天早上开船时会通知他们。
叶寻花见暗夜里果然白蒙蒙一片,稍远些的船头灯都看不甚清。
他招呼周德彪先回房间,然后把所有的人都叫醒了。
“怎么了老大?我这还晕着呢!”
钱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想站起来又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你躺着吧!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
叶寻花吩咐把其他的几个书童仆人都集中到钱胖子的房间,让郑漏斗领着立春、金剑拿突火枪守着门口,若是有人想冲进来就开火。
“老大,到底怎么了?”
周德彪一脸迷惑。
“船老板有问题,你和我到外面守着,到时候随机应变!”
叶寻花把周身收拾利落,该带的都带上,当先走出了船舱。
此时甲板上已经灯火通明,好几根火把燃烧了起来。
六七个陌生人站在那里和船老板说话,手里面都拿着明晃晃的家伙。
突然见叶寻花和周德彪走了出来,不由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几只肥猪倒是警醒,过来吧!让我看看身上的银子多不多?”
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拿刀指着叶寻花命令道;
叶寻花气定神闲的站在离他们五步之遥,道:“几位莫非是这黄河上的水贼?”
“呸!老子是黄河帮的瓢把子水上蛟,是巨寇,不是特么小贼!”
大胡子一挥手,旁边的手下“呼啦”一下把叶寻花和周德彪围了起来。
“小子,你胆子不小,是不是不知道俺的厉害?”
周德彪突火枪在手,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叶寻花哈哈一笑:“哈哈,你有多厉害?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大胡子心下起疑,这个书生是不是精神上有毛病,面对七八个拿刀的大汉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叫板。
换做旁人的话早就吓瘫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了。
既然你上赶着找死,那我也不会心慈手软,先卸了你一条胳膊再说。
“老六!把他的胳膊卸了!”
一个龅牙汉子闻声上前一步,一刀就向叶寻花的上臂砍去。
也没见叶寻花怎么一动,那把砍向他胳膊的刀就突然转了向,一下砍在了龅牙的小腿上!
就听一声痛苦的叫声,龅牙丢了刀就去捂自己的腿,疼的在甲板上翻滚起来。
旁边两个水贼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他上药包扎。
大胡子一怔,果然有点手段,不过唬不了我,照样让你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