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刚见安月桐不容小觑,手里的大刀一摆,招呼众人一起上。
“等等!”
众山贼一怔。
就见安月桐从怀里掏出一条香帕,蒙住了自己的双眼,娇叱一声,如一朵红云卷了过来。
“欺人太甚!”
大寨主胡刚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手中大刀刚刚举过头顶,就觉得两腿膝盖处的膝眼穴一疼,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再看众人,一个个比他跪的还快!
一二十个山贼跪了一地,众星捧月般更显得安月桐亭亭玉立如鹤立鸡群。
山寨里的喽啰早就被吸引来了,本以为会是一场一边倒的较量,还真就是一场一边倒的较量!
只不过倒地的人不同罢了。
安月桐摘下蒙眼布,手中的长枪停在大寨主胡刚的眉心三寸处:“服不服?”
胡刚就觉得额头满是冷汗,枪尖闪耀的寒芒刺的眼睛生疼。
“我,服了!”
胡刚闭上了眼睛,实力实在是悬殊太大了!那感觉就像是一群蚂蚁围攻一头老虎,还是一头母老虎!
“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山规要颁布!”
安月桐俨然是一寨之主大当家的了,吩咐胡刚马上召开全体人员大会。
“所有的人!也包括我,一律不准打家劫舍、拦路抢掠、勒索绑票!违者,杀!”
“一律不准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调戏骚扰!违者,杀!”
“一律不准违抗山规、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违者,杀!”
安月桐三个“一律”颁布下去,引得众山贼一阵躁动,有个胆大的头目问道:“大当家的,这啥也不让干,我们吃啥喝啥?”
“饿不着你们,以后我们要过的可是衣食无忧,放心安稳的日子!”
“那我们以后干啥啊?”
“今天杀猪宰羊犒赏三军,明天一早兵发莘县县城!”
“啊?”
“攻打县城?”
“还是去投诚?”
底下一阵议论纷纷。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大当家的~我,现在已经是恶虎寨、飞云寨、青龙寨、两河帮、野狼帮还有你们黑风寨六家的大当家的了!”
“当然了,现在统称为明月教!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下面又是一阵惊叹声。
“大当家的,我想回家探望家中父母,不知……”
“当然可以!不过今天不行!待我打下了莘县县城,你们谁要走都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回家就在家老老实实孝敬父母,务农做买卖都行,若是还做这劫匪的勾当,当心我上门索命!”
这话说的底下有同样心思的人都是一哆嗦,也有那不信邪的,暗道天高皇帝远,你怎知我做什么营生!
后来在他又重操旧业出去劫道的时候,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摘了脑袋,这才知道厉害,可是悔之晚矣。
莘县的代县令县丞张守诚一大早就被衙役叫醒了,说厢军侯指挥使有要事相请。
他赶紧穿戴整齐来到大堂相见,就见侯指挥使脸色煞白,也不就坐,只管用手不住的在抹脸上的汗。
“侯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守诚隐隐感到不安。
“大事不好了!我们莘县被贼兵围住了!”
“啊!竟有此事?”
张守诚也是吃了一惊,从来都是官军拿贼,今天怎么反倒成了贼捉官军了?
“到底什么情况?快快说来!”
于是侯指挥使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透,守城的官兵就看到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涌来了大队人马。
起初还以为是地方上的军事调动,后来见这些人打着“明月教”的旗号,人员的着装也是穿什么的都有,武器更是杂七杂八,就知道可能是贼人来犯了。
连忙紧闭了四门,再用沙石袋堵上,早有士兵飞奔了去报告上司。
张守诚和侯指挥使带着一对护卫登上城楼的时候,下面的明月教众已经逼近到了距离城墙千米之外。
只见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贼人,人数约有三五千人,人喧马嘶,气势逼得人为之一窒。
在一片黑灰色的洪流中,一点红色排众而出。
一个红衣红袍骑一匹枣红马的女子犹如一朵红云滚滚而来,在城门前勒马而立,手中的长枪朝着张守诚一指:“快快开门投降,饶尔等不死!”
身后的教众齐声呐喊,声如雷动!
张守诚哪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倒退数步,亏得亲兵扶住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侯指挥使,你的厢军可能抵的住?”
“县令大人,我的厢军人数不足一千,平时都在家从事农耕,一时间哪能召集得起,况且就是足额满员,也不是这些悍匪强贼的对手啊!”
“快派人去求取援兵,你我誓死保城,坚持个三五日,当能拖到援兵的到来!”
“大人!你醒醒吧!如果贼人攻城,恐怕连一个时辰都守不住!待到援兵来救,你我只怕早已……”
侯指挥使还是很明智的,他可不想拿鸡蛋碰石头,不如趁着还有北边的城门没有被围,赶紧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