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的脑海当中一段模糊的记忆缓缓浮出水面,同时他陷入了一瞬间的呆滞。
在钟年的记忆当中,林茂弘,是和他同一届参加会试的考生,当时他第一次进京,那个时候钟月只有十三岁,刚刚参加完乡试,考中举人,非要缠着钟年带他一起去。
当时钟年害怕路上一个人孤单,就趁着钟腾夫妻俩不注意,在出城之后把偷偷溜出来的钟月给带上了。
在考试期间,钟年认识了这位林硕,他是福建闽县人,与钟年交谈甚欢,曾同住一家客栈的一间屋子,仨人硬挤两张床。
没法子,那个时候是真穷。
后来放榜之后,三人打道回府,正巧林硕回家要路过浙江,所以三人便同行了一路,林硕还在钟年家待了两三天才走。
闲暇之余,两人聊天的时候,林硕告诉钟年自己有个小四岁的妹妹,和钟月差不多大,当时钟年也没当回事,也许林硕真的就只是随口一提。
谁曾想,包袱埋在这呢!
眼看着钟年脸上的表情和翻书一样急剧变化,钟月又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嘴巴在被子下面咕哝道:
“前年茂弘哥进京参加殿试,不过没考中,但是他的文章被国子监的一名先生看中收作弟子,然后……
然后,茂弘哥全家都迁到应天来了,然后……然后就然后了嘛……”
钟年翻了七七四十九页的“书”,脸上的表情化三千为一,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所以,你就和他妹好上了?”
“啊?啊……啊~啊!”
“好好说话!”
“哦,那天放旬假(一月三旬,一旬十天,十天放一次假),茂弘兄长请我去他家做客来着,然后……然后就然后了嘛……”
“所以,这是你的口头禅吗?”
“口……口什么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