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神秘一笑,“你猜咯。”
齐岳战术性后仰,看向钟年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
两人点了四个小菜,烫了两壶酒,一边喝一边肆无忌惮地天南地北的聊着。
下到儿女私情,上到草原形势,想到哪说到哪。
期间,钟年对于草原割据局势的判断令齐岳都有些震惊,要知道,这些都是边关最机密的军报,先不说机密到什么程度,但是钟年一个县令是绝对没资格知晓的……
额,齐岳突然想到,如果钟年趴在皇宫里面看,好像,大概,也没人抓的到他……
那没事了。
不过,钟年当然不是偷听得来的,依旧还是历史的降维打击,就永乐年间草原上那点事,后世三岁小孩都能说两件。
除此之外,钟年对于巩固边防,茶马互市,朝贡贸易等等事情上的简介都令齐岳大受震撼。
倒不是说这些事情有多么多么复杂,朝中三品大员以上,十个人里面就有六七个明白的。
但是,问题在于,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理解得这么透彻的。
惊奇之余,齐岳也是有些感慨。
“哎,想不到我齐子鹏不过四十岁便不得不感慨人已将老啊!”
钟年张了张嘴,有些诧异地道,“怎么呢?齐兄你还没长白头发呢,何来老之一说啊?”
齐岳摇头苦笑,“我就这么说吧,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只是北平城看门的一个小卒。”
钟年啧了一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道:“齐兄,你可知黄河对比长江有什么区别吗?”
齐岳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工部的人,他管那些干嘛。
钟年又道:“黄河泛滥的时候,会改变原本的航道,而且是经常改道,基本上二三十年一次,原本在黄河东岸的村庄,在黄河改道之后就会出现在黄河西岸,所以……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齐兄何故妄自菲薄呢,更何况,终我一生,也未必能混上个正四品呢。”
齐岳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举起了酒杯。
二人再次满饮杯中之酒,不约而同地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