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六年春。
随着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应天府的南郊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树枝上新生的的绿叶,嫩芽里蕴含的生命力,还有鸟儿欢快的歌声,无不让人感受到勃勃的生机。
此时距离那场恐怖的靖难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了。
这六年来,建文一朝的忠臣义士已经彻底的销声匿迹,《太祖实录》也被永乐帝一改再改,那些靖难的功臣们是老的老,死的死,宁王朱权也已经在南昌扎下了根,鸡鸣寺里面的那个穿着黑衣的老和尚也已经开始开坛讲经了。
那段昏暗的岁月,彻底的成为了历史。
应天府,江宁县。
晚日已照城郭,可这大街小道上却依然是熙熙攘攘,从商铺里、从小摊上传来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此时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一个身形魁梧,胡须黑白掺杂的老者背着手走在大街上。
这老者身穿一身深褐色的麻衣,眉头紧锁,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两边的商铺,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是更加的复杂。
但是饶是如此,也难以掩盖他身上的那一股霸气!
当然,如果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不是霸气,那是王者之气!
在这老头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穿布衣的小孩子。
这小孩子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长相和那老头有着八九分相似,显然是那老头的孙子。
这孩子并没有像街上其他这么大小的小孩一样牵着爷爷的手,而是学着他爷爷的样子背着手,抬着头,左瞧瞧,右看看,颇为神气!
突然,那孩子对着前面的老头喊了一声,“爷爷,爷爷,你快看,那县衙为什么这么早就放衙了呀?”
那老头闻言回头瞧了一眼。
那衙门口围满了人,但是县衙的大门上已经挂了一个木牌子,上写“放衙”两个大字。
那老头只是瞧了一眼,随后就继续往前走去,同时漫不经心地道,“可能是那家的人有什么事吧!”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同时扭头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