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上课铃响,同学们陆续进来。
唐漾飞快保存并关闭文件,给陈强发> 不一会儿,陈强回复。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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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上着一天重课,蒋时延也没闲。
a市,一休大厦顶楼。蒋时延一边开会听各部门主管总结工作,一边看昨晚发给唐漾那条访谈。
九江集团主要由魏贤勇家族控股,魏贤勇任董事局主席。
魏贤勇膝下四个子女,长子魏长春曾经担任九江钢铁厂厂长,现任九江集团执行总裁,二子魏长夏领导九江实业,三女魏长秋,也就是甘一鸣太太管理九江地产,四女魏长冬供职于a市银监会。魏长冬与家族的关系虽然不如前面三人密切,但也足以让周自省忌惮甘一鸣。
甘一鸣出身在偏远小县城,在汇商实习时,经由一个偶然的机会搭上大他十岁的魏长秋,从此平步青云。
虽然魏长秋和甘一鸣在外面都各自养人,但在这个访谈中,魏长秋仍旧通过“我家一鸣”“我家一鸣”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而甘一鸣在旁边点头赔笑的模样让蒋时延想起了一部古装剧的男宠。
漾漾前晚还拉着自己看了几分钟……
她喜欢里面的骑马射箭的公主……
漾漾现在在做什么……
应该在上课吧……
蒋时延想起今早一睁眼看到她床头那张便签,字迹清秀的“早安”加简笔微笑脸,就像上学时吃到的、唐漾给他带的食堂第一笼馒头,软软的,甜甜的,入嘴蓬松酥软,心里暖呼呼。
那时候他吃得欢快,满嘴“谢谢漾哥漾哥万岁万万岁”,唐漾坐他旁边,单词背着背着忍不住停下笔来嫌弃他:“你早起半小时背背古文会怎样啊,每次诗词填空都要错你也不心疼,活该语文拖后腿……”
蒋时延那时胖胖的,一笑就眯了眼:“我漾哥是第一就好了啊!”
唐漾气得用笔敲他手背:“你这人,”说着说着,她又恼然地抓一下头发,“算了算了,懒得说你。”
“……”
“蒋总,蒋总。”助理连续唤了两声。
蒋时延回神:“嗯?”
助理倾身提醒:“您开会前说四月需要一个话题。”
蒋时延:“悠然居上季度定的宣传文案是什么?”
助理调出来:“用美食将胃娇藏,副标题是不见天日,千般宠爱,”助理说,“北区那边的策划之前提了个包-养的点,出发点是料涉及三观很容易撕上热搜,之前《遗珠》把氛围端得太严肃,风向一边倒没办法制造话题冲突,正好用这个暖暖流量……”
蒋时延一边听,一边用笔尾一下一下敲着楠木桌面。
忽然,笔停。
“做征集吧。”蒋时延说。
大会议桌上没人出声。
坐在主位的男人双腿斜叠,灯光好似顺着他懒散的姿态勒出长影,又好似在他长密的眼睫处缀一点碎光。
“吐槽,奇葩,轶事,星闻a批营销号分阶段做征集,就顺着悠然居娇藏的主题下去,噱头就打准备拍特殊题材电影,符合条件的投稿维持在热搜,”蒋时延想了想,“筛选投稿的隐藏要求是女方年龄1八至25岁,地点a市,今年三月和男方一起去过国色天香游乐场。”
虽然条件苛刻,但符合条件的投稿数量估计还是不少。
蒋时延补充:“要有图,可以打码。”
如果是网友投稿自然爆上热搜,那等于增加营销号流量。
可如果违背市场定律送指定条件的投稿上热搜,那等于烧钱捧人……
会议桌上一片安静。
助理斗胆:“四月挺多电视台有新剧要上,到时肯定要营销号宣传,如果a批号空出一个月档期专门做征集,那盈利这块——”
“少一个月盈利一休会垮?一休只有营销号?”蒋时延反问。
助理:“不会,不是。”
“嗯,”蒋时延轻描淡写地加码,“可以拉上悠然居文案当幌子,如果投稿符合电影选题会谈版权费问题甚至主人公客串出镜,当然,电影只是说说。”
蒋时延又说了两句,解散会议。
乱来!真的是乱来!助理扼腕。
但蒋时延乱来惯了,财务倒是小事儿,助理吃过唐漾请的那么多下午茶,自然是向着唐漾。唐副这才去a市两天,蒋总就开始变相大海捞针找一个女人,还1八到25岁,金屋藏娇那种。
这是想做什么!蒋总这是想做什么?!
助理双手双脚都想给唐漾打小报告,但考虑到自己工资还是蒋时延发,他选择闭嘴又深感对不起唐漾,跟着蒋时延出会议室时,助理很有私心地汇报:“一休影视和汤普逊有个联合冠名活动,在周五,b市和市您选一个去一次就可以了,我更倾向于b市。”
“b市。”蒋时延言简意赅。
助理:“还有就是程斯然程总刚刚来电话,让您今晚一定要去悠然居,他家狗过生日,您不去的话,他就,他就……”说不出口。
蒋时延:“他就什么?”
助理碰了碰鼻子:“少收一份份子钱。”
蒋时延鼻尖嗤了声笑,然后西装笔挺,携一身朗月清风进了办公室。
助理又说了几句,关门离开。
蒋时延等一会儿,等到五点半唐漾下课,他一个电话拨过去。
上一秒,男人还散漫恣肆地转着转椅,下一秒,电话接通,蒋时延俊脸一耷:“漾漾,我心情不好。”
唐漾才从洗手间出来。
“怎么啦?”唐漾甜声问。
他声音听起来真的不怎么明朗。
“程斯然家狗过生日,我得去,可我不想见程斯然。”蒋时延格外认真。
唐漾耐心:“你和他怎么了?你们之前关系不还挺好吗?我们昨晚还聊了悠然居,”唐漾又忖,“不过你好像确实很久没见他了。”
蒋时延故意大声地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抱怨说:“因为上次啊,那个什么娜他妈居然说程斯然和漾漾配,还说程斯然和漾漾有夫妻相,她凭什么这么说啊,凭什么不是我和漾漾,还夫妻相,夫妻相,夫妻相……”
知道他难过是装的,唐漾还是心疼得不行:“她乱说,她乱说,我们不要理她,”她轻言细语地安慰,“明明是我和延延合得来,我和延延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