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正在教如兰看鱼鳞账,如兰没耐性,两次错过便要撂挑子,王氏急了正要骂女儿,谁知喜讯从天而降,她急急赶去书房,只见自家老公铁青着脸,发了狠的痛骂墨兰,一旁还跪着嘤嘤哭泣的林姨娘。
三言两语弄明白了前因后果,王氏喜不自禁,再看萎到在一旁的明兰已经哭的有些气喘脱力,立刻摆出慈爱嫡母的架势,叫人扶明兰回去歇息。
后来的事情明兰没机会目击,因为她实在是‘太伤心’了,晚上如兰兴奋的赶来爆料,说墨兰左右两手各被打了三十戒尺,手掌肿的半天高,还被罚禁足半年,然后不许再看那些诗呀词呀的,要把《女诫》和《女则》各抄一百遍。
本来王氏想搞株连,不过墨兰还算硬气,咬死了说林姨娘也是被蒙蔽了,并不知情,所以林姨娘只被罚了五十戒尺,禁足三个月。
“这事你早知道?”好容易休息一天,盛粒被气了个半死,只躺在床上哼哼。
王氏坐在菱花镜前,小心的涂抹着香蜜,轻松道:“知道,如兰当日便与我说了。"
“你为何不说我听?!”盛钛怒着捶了捶床板。
王氏心情大好,特意换上一身全新的绮罗纱衣,水红的苏杭绫罗上绣着葱黄的荷叶蛐蛐,极是精致,她回头一笑道:“我哪敢说那屋里的事儿?老爷可得怨我心眼小,不待见四丫头;我哪敢再自寻没趣!不止我不说,连如儿我也不让说的,免得又叫老爷怪罪。”
语音拖的长长的,似在戏谑。
盛肱被噎了一口气,王氏款款起身,坐到床边,笑道:“这回你该知道那四丫头不简单了吧?不是我说,若论心眼,十个如儿加起来也顶不上半个四丫头,可惜喽,心眼不用在正道上!”
盛肱心里也十分恼怒,转念间道:“老太太也不知道?”
王氏嗤笑一声,道:“老太太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若是知道了,还能好好的到现在?…啧啧,六丫头倒是个好的,为着怕四丫头面子上不好,连老太太也瞒了;可惜呀,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反被咬一口!”
王氏说着风凉话,心里痛快极了。
盛肱也叹气了,摇头道:“这是老太太教养的好,那孩子孝顺懂事,厚道淳朴,还知道手足和睦。”说到这里,他忽然坐起身来,恨声道,“不可再叫四丫头与林氏见了,没的学了许多鬼祟伎俩。”
他不是不知道林姨娘的小动作,碍着恋爱一场,能忍的便容忍些,不能忍的便狠狠斥责一顿,不叫她逾越就是了,一个妾室在内宅扑腾几下,盛肱认为无伤大雅,但是看见自家女儿也这样,他却不乐意了,当下决定要隔开她们母女。
“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都是四姐姐不好,咱们以后不理她了!"
如兰一分力气没花,白看了一场梦寐以求的白戏,瞧着墨兰被打的哎哎而叫,被盛钛用嫌恶的口气大骂了一顿,开心之余便生出百分耐心,好生劝解此番大功臣,劝了半天,却见明兰还止不住的哭,她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还哭呀!”
明兰低着头,不住用湿帕子抹眼睛:丫的,品兰寄来的桂花油太给力了!真是不看广告看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