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玉看着望舒的画,画中的小女孩儿很自然地接住了她的眼神,与她对望着。那个漂亮的、小不点儿一样的女孩儿,三分娇憨,七分灵动,一侧眉毛里似有若无地藏着的一颗心形的红色胎记,让方子玉想起了犹抱琵琶半遮面。
“望舒,你这么快就画好了?”
“嗯!啊!”望舒的脸一下红了,有些语无伦次。他下意识地抓住画,想藏起来,忽又清醒,忙将画交到方子玉手上,又低下头说:“您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再修改。”
“你画的非常好!是妈妈配的文字要好好修改。”
方子玉重又看了一遍画,真诚而又开心地说。
“我还是再修改一下。”
“你实在想改呢,就等妈妈的文案写好后,我们一起商量,共同修订。时候不早了,赶紧上床睡觉吧。”
“好!您也不要熬夜太久。”
“不会太久的,因为你的画瞬间带给了老妈太多的灵感。给!一会儿塞在耳朵里,不要让你爸爸的呼噜声震的失眠。”
方子玉说着,将用卫生纸团好的两个小纸球递给望舒。
“还是您睡床上,睡的会舒服一些。”
“你不是和同学约好明天早起来去打篮球吗?睡不好,精神和体力都会变差,球也打的不爽。老妈更习惯睡在沙发上,可以看看窗外的星星或月亮。”
望舒躺在床上,塞紧了耳朵里的小纸球,很快睡去。
方子玉看着画上的小女孩儿,想着望舒刚才神态的反常,猜想他可能是恋爱了。
写好的文字重又被方子玉修改润色了几遍,工整地誊写在画上合适的地方,不用看表,她也知道已经过了夜里的十二点。
不能确切的记起是从哪一天开始,方子玉只要在夜里十二点前没能入睡,大脑就会切入昏沉又兴奋的状态,脑海里不时浮出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大多是彩色的。这一夜,她无论如何放松,都别想再睡了。
关了台灯,方子玉一斜身,一抬脚,和衣躺在沙发上,一任思绪和幻象自由的跑马。
今晚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随着荡漾的清风绸缎般飘进室内,有一段落在窗台那个简约朴拙的小陶罐上,里面插着的一束野雏菊滋滋吮吸着清水,每一片花瓣的绽放都是舒展自在的。
在一抹淡淡的幽香中,隐隐飘出绵绵细语,是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