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朋态度的转变,令季父顿感轻松,季母更是心花怒放,但她还是很起劲地劝了一番,劝季父能留在省里的医院治疗一段时间,稳固一下病情,再出院回家。
季父用沉默拒绝了。
季月朋始终不理解爹对娘的冷漠,甚至是无情。
“娘,您收拾一下东西,我去办完出院手续,然后一起陪着爹在省城游玩几天,再回去也不迟。”
“娘还是先回去吧,回家去洗干净床单被罩,再将棉被和褥子都晒透了,捶打的暄松松的,让你爹回家住的也舒服些。”
“秀秀快结婚了,我住到家里,亲戚邻居们来送贺礼,零零散散的,总免不了要送出他们的关心,问东问西的,常常提醒我是个将死之人,也搅的大家都难过,冲减了喜气,不吉利。我在山上住习惯了,回去还是住在山上更好。”
季父的话正中季母的下怀,她很害怕季父死在家中,死在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那张大床上,但她是不会急于一时,在此刻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委婉说出,而落人口实的。
“您去城里,住在我们家,很多事都方便。”
“不行!我住到你们家,先不说望舒睡在哪儿?就我这黑天白夜不定时的咳嗽,会影响他休息,耽误他学习,我这心里更不会安生的。”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过几天,去咱们家送贺礼的人来人往,要摆席招待,难免闹的慌,不利于养病。你住到我们给月朋盖的新房子里好不好?那房子高门大窗的,我每次过去,总感到心里很敞亮,都不想走了。他们结婚的新床又宽又大,铺上厚厚的被褥,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我回去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下,屋里生起火炉,你住进去养病,是再好也不过了。一天三顿饭,你想吃什么,只要开口说一声,我做好了,给你送去,或是你回家吃,都行。”
“好吧,我就住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