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件事多想无益,好好去上班吧,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时间还早,我很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方子玉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很远,又回过头,笑着对方子圆挥挥手,加快了脚步。
宽阔的柏油路边,一棵棵高大的银杏树如谦谦君子般耸立着,高高擎起的树冠遥对苍穹,大大小小的枝丫坚挺向上,坦然接受了冬日寒风的洗礼。
在看似停止的生长中,银杏树悄悄孕育着生机的律动,每一个芽包慢慢凸起,渐次圆润。只待春风将号角吹的温润婉约的一夜间,一个个芽包笑裂了腰身,慢慢送出一把把鹅黄渐绿的小扇子,渐次捧出团团簇簇的小果子。
方子玉快下班时,季父来了。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进城先到方子玉工作的百货大楼。有时候,会赶上快要下班的钟点。有时候,会遇到将要接班的钟点。他或者是和方子玉一起回家,或者是拿着钥匙一个人回家。在他的心里,方子玉既是他的儿媳,也是他的女儿。
路上,季父极力忍着,硬硬的将能憋住的咳嗽咽了回去。实在憋不住了,咳嗽声也是尽力收着的。
“爸爸,您瘦的厉害,咳的也厉害,明天让月朋带您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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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玉望着季父,不无担忧地说。
“孩子,你不用为我担心,人都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瘦了是好事啊。等我戒了烟,慢慢的也就不再咳嗽了。午饭吃咸了,我有些口渴,你骑上车,先回家烧壶热水吧,咱爷俩不要把时间都撂在路上了。”
“好!”
方子玉忙应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弓起背,顶着寒风,奋力踩着脚踏,匆匆走了。
季父望着方子玉单薄瘦小的身影在春寒料峭中远去,渐渐变小,不由叹了口气,这孩子进了他们季家的门,就没过上几天松爽清净的日子。月朋做事认真踏实,却不勤谨精明,实在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不想后来又添了贪杯的毛病。自古因为贪恋杯中之物,误事或坏事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送命的也大有人在。
季月朋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一切的根源在哪里呢?
季父一度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根源在他自己这里,是他娶妻不贤,才殃及儿孙的。结婚几十年,他长久的被季母蒙蔽,从最开始的百依百顺,到后来的厌恶,再到憎恨。他看清了她的嘴脸,更懒的理她,只想躲着她。
一阵风吹来,夹着两个孩子的对骂声。
季父想起季月朋,他是个敦厚谦让的孩子,小时候极少和同伴吵嘴或动手打架。然而,他七岁那年,却将表弟天龙打的厉害,打的他嘴角都出血了,事情的起因只是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