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初中的最后一个寒假,涵墨很想去一次远方,到大自然的山水中,尽情地放松一下。
方子圆给他报了名,参加为期两周的冬令营。
涵墨随营队出发后的第三天,方子圆吃过早饭,去县医院结清了一部分货款,又去了汪主任的办公室,简单寒暄几句后,照例给了他一个套着信封的大红包,同往常一样,拿到了一份精确完整的打印统方。
方子圆会以此为据,准确计算出每个医生用药的回扣,及时分送到他们的手中。
告别汪主任,方子圆走着走着,不知为什么,走上了通往急诊室的那条路。
近了,越来越近了,急诊室嘈嘈杂杂的声音波浪般涌出,有病人的痛苦和抱怨,有家属的焦急和愤怒,有小孩子无助又尖利的哭闹……
忽然,一声压抑而熟悉的呻吟游丝般钻入方子圆的耳朵里,她不由地驻足,仔细聆听着,又一阵嘈杂的声浪涌出来。
这次,方子圆清晰地捕捉到了呻吟者,竟然是王海波。
紧走几步,方子圆循着那条“游丝”的指引,从急诊室敞开的门望过去,只见王海波躺在一张窄窄的病床上,双手抱着头,断断续续地呻吟着,一侧嘴角亮亮的,像是汪着口水。
方子圆预感到王海波的病情很严重,不由心头一紧。
“医生,能不能先给他做个检查,他的头又开始疼了,疼的厉害。”
王海波的同事大刘带着恳求的语气,对一个瘦高的医生说。
“钱都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