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自华斜倚在床头的丝绒靠枕上,一双惺忪的睡眼半睁半闭,就着季月青的手里,“咕咚咕咚”将整杯水一饮而尽,咂咂嘴,快意地“啊”了一声,接着说:“官场的江湖水太深,昨晚这顿酒差点没把我给喝死了!”
“身体是你自己的,喝醉了难受谁也替不了。你就不能少喝几杯?又没人捏着你的鼻子往嘴里灌。”
“你懂什么!有人巴巴的想喝,还轮不到呢!昨晚这酒啊,有点鸿门宴的意思,要想避开项庄的剑,只有往死里喝才行。”
“不就是陪上级领导喝顿酒吗?怎么还扯上鸿门宴了?”
“嘘!这可是内部消息!我也不能跟你说多了,说深了。这么说吧,最近银监会要对银行进行全面检查,特别是涉及贷款方面的,凡是头顶上有纱帽翅的,都要小心行事了。”
尹自华故作秘密地“嘘”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低下去。一切该听到的,又总能让隔在门外的季月朋恰好收入耳中。
“你、你们信贷部……”
“所以说呢,昨晚这酒喝死了也值。家里的那些钱不要动了,以备应急之需。还有,我姐夫这人也真是的,下岗都好几年了,偏偏赶在这时候创业,昨天找我给他贷款。”
“你答应了?”
“我是想答应,可哪里敢呢!等这事过去再说吧。哎!姐姐结婚这么多年了,姐夫还是第一次找我帮忙,竟遇上这事。他不理解,很生气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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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不是你的错。过几天,我给姐姐多送几张超市的购物卡,替你表示一下歉意和心意,再解释一下。”
“过几天?”
“最晚明天,明天我就去姐姐家。”
季月朋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的很不是滋味,腿不由地晃起来,黑色皮鞋的鞋尖碰到茶几上的玻璃杯,一下掉到地板上,发出一串碎裂的脆响。
“怎么回事?好像是杯子掉到地上了,你不是将两个孩子都留在他们姥姥家了吗?”
“姐夫,是我……”
“是月朋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月青,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尹自华一边责怪着季月青,一边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月朋,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会儿我俩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