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来了,姐夫呢?他又出差去了?”
季月朋放下手中的一大捆芹菜,高兴地问。
“他下午出差,这会儿正忙着在家收拾要带的东西呢。”
“子玉这几天经常头疼,却又不肯吃药,只因担心望舒吃奶会受影响,就一直强忍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世上所有当妈的,为了孩子,真的是什么样的苦都能吃的下去呀。”
季母瞪了季月朋一眼,语带双关地慨叹着。
“我在兮和市有个同学,自曾祖父起,几代中医,专治月子里落下的疑难病症。我会马上与她联系好,你尽快带子玉去看病。”
“是药三分毒,望舒还要吃奶呢,他万一因此落下个好歹,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当然了,子玉的头疼也不是小事,一定要赶紧给她治好了。不过也不是非得吃药才能治好,不吃药一样能行。咱们可以用老一辈流传下来的一个妙方,也是很灵验的,都说是治一个好一个呢。”
季月朋低垂着头,蔫在那里,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又不想说,或是不敢说。
“您有什么妙方?”
方子圆不动声色地明知故问,季母歹心不死地娓娓道来。
“婶子,您还有其它的更好的妙方吗?”
“我天天看着子玉这个样子,是真心的疼她啊,连着打听了很多有经验的老人,她们都说只有这个法子是最好的。”
“是吗?您可是过来人,又生过不止一个孩子。竟然忘了吗?女人生完孩子,即使再强壮的身体也不比从前。子玉的身体原本就弱,更加上生望舒时,难产大出血,在鬼门关上挣扎了一遭,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帮她抢回来一条命。她亏耗的气血一直没有补上,您却执意灶里架火,让她蒙上厚厚的棉被,躺在土炕上发汗,岂不是再次要了她的命?!”
方子圆压抑着胸中的怒气,盯着季母,一字一句,语速沉缓地说。
“哎呦!他大姨呀,天地良心,你说这话让我怎么受得起!看着子玉头疼,我难道不心疼不着急吗?我是一心为子玉好,也为我的大孙子好啊!怎么就成了要她的命呢?子玉要是死了,月朋还不得跟了她去呀!我们一家人还能活吗?你可真是含血喷人呢!我没法活了,真的是没法活了呀!”
季母的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心虚。说完,竟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满腹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
“哇”的一声,熟睡中的望舒被她惊醒,也跟着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