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是、是月朋的。”
“那孩子怎么会是月朋的?不可能!他怎么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一定是肖玲瞎说的,她一直都喜欢我们月朋,一心想着要嫁给他的。”
季月青还原了肖玲的哭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摆在季母面前。
季母听了,很长时间没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玲离婚了,婆家不能待,娘家也难回。可她没地方去,还是回来了,不敢也不愿让娘家人知道,只好带着孩子躲在临县一家僻静的小旅馆,然后偷偷给我打了电话,我是从那里来的。”
“肖玲这孩子也真是够命苦的,早早没了娘,爹身体不好,哥哥在家不主事,嫂子偏偏又是个厉害的货色。肖玲没出嫁前,嫂子就容不下她;如今她离了婚,还带着个孩子,娘家的大门,恐怕她嫂子连半步也不会让她跨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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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玲嫂子的心也太狠了,她对小姑子哪怕有您一半的好,肖玲也不会远嫁东北,落到今天这样的境地。我记得小姑离婚后,又回来和我们同吃同住了两三年,也没听您说过一句嫌弃她的话。”
“这人跟人哪能都是一个样的?哎!肖玲这孩子实在是命苦。”
“娘,您不要为她难过了。小时候,我也听奶奶说起过,女孩子如果很小就没了娘,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命苦的。”
“哎!一个离婚的女人带回娘家一个女孩儿,万一哪天又传出孩子是私生子,别的不说,只左邻右舍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们给活活淹死了。”
“对呀!时间久了,哪会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熟人碰见肖玲母女,看出端倪,猜测那孩子和月朋……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那孩子果真是你弟弟的吗?”
“您见过那孩子就知道了,我感觉肖玲没有说假话。”
“你弟媳妇也快生了,这件事娘得好好思谋一下,等见过肖玲和那个孩子,再从长计议。这件事除了咱们娘俩,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也不能对月朋说吗?”
“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要等一切时机都成熟了,娘再亲自跟他挑明。”
窗外的夜很黑,天上的那弯月牙儿忽然冲破云层,亮亮的,颤颤的,一端尖尖的细角吊住行走的云稍,晃悠悠的,像要掉下来似的,引得几只看家狗担心地仰天狂吠,叫声震的窗棂嗦嗦作响。
季母躺在床上,像一张发酵过头的烙饼,酸味十足地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苦涩的心潮涌起,波澜层叠。
她的儿子结婚了,人也变了,隐约不再像从前那样顺从她的心意了。
曾经,她唯一看好儿媳的一点:是为人老实,好掌控。可是,她也变了,忽然变得谨言慎行,几乎成了一个没嘴的葫芦,再也抓不到她丝毫的言差语错。她跟儿子一起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也总是拉了月朋,随季父一起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