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神秘兮兮地说完,歪着头靠过来,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包裹,特意新烫的披肩长发飘起一缕,撩着了季月朋的脸,他往后退了退,还是堵在门边。
“我猜不到。”
“这可是好东西,是你姐姐急着要的好东西。我跑了很多地方,费了许多唇舌,好不容易才帮她弄到的。”
“什么好东西?”
“是、是梅花鹿第一次产崽的胎盘。”肖玲忽然红了脸,嗫嚅了一会儿,又开口说:“上次你姐姐来信,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她弄到一个。”
季月朋恍惚想起,季母好像曾说过一个治疗不孕不育的偏方。
那方子很灵验,百试不爽,里面其它几味药还算寻常易得,只是那一味叫鹿胎的药,一时难求。
原来此方中的鹿胎非常特别。鹿,必须是梅花鹿;胎盘,必须是梅花鹿第一次产崽的胎盘,而且它产下的鹿崽还必须是公的。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忘记我们老家的那句话了?‘鼻子底下是大路’嘛!”肖玲冲季月朋俏皮地笑了笑,夸张地跺着脚说:“这天是真冷啊!差点冻死我了,你难道不想让我进屋里暖和一下再走吗?”
“那、那你进来暖和一下吧。”
季月朋不好再将肖玲拒之门外,他说完,急着闪身退后时,脚下不自觉地打了个磕碰。
“呀!你这儿还有‘烧刀子’,这酒我也喜欢,既能暖身,更能消愁。”
肖玲说着,拿起酒瓶,不请自饮,轻轻抿了一口。
“你怎么也学会喝酒了?”
季月朋惊讶的语气中,难掩微微的失望,肖玲察觉到了,心中窃喜,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也许她的计划不用久等,今晚就能成功。
“像我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从小没娘,远嫁东北,在婆家受了气,身后又没有娘家人撑腰,学会喝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肖玲忽然打住忧伤的诉说,放下酒瓶,转过头去,用手背擦红了眼角,再转回头,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苦笑说:“一个人的深夜里,喝醉后的感觉真好。”
“你、你怎么了?”季月朋下意识地抓过酒瓶,凑到嘴边,喝下一口,沉默片刻,同情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乡遇故人,一个有烈酒,一个有故事。
烈酒?是真的。
故事呢?不真,也不假。
听着肖玲的故事,不知不觉中季月朋喝多了,更加同情肖玲,他趔趄着站起身,想去拿条毛巾,让肖玲擦擦眼泪,岂料那件掉在地上的棉大衣绊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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