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相处,有时我觉得好累呀!”
“不急,慢慢的,你就适应了。人与人之间要有相处之道,婆媳之间,夫妻之间,也是一样的,等到摸清对方的脾性,找到侧重点,因人而异,就轻松了。”
“如果一个人能过得很好,我就不结婚了。”
“这样的丧气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女人最大的本领是学会驾驭自己的男人。生孩子的事,娘替你着急也就罢了,你可不能着急。莫医生也说了,你要放松心情,找点事做才好。娘已经寻思好多天了,月朋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等他下次回家,娘会让他在单位给你找份临时工。”
“听说城里的工作也不好找。”
“当年,你爹如果不回来,凭着他的工作能力,再借着你舅爷爷的关系,他早已转正,当个车间主任或副主任还是不成问题的,将你安排进他的工厂做临时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也许你还能找个城里的婆家呢。哎……”
“月朋真有能力将我安排到他的单位,恐怕也得上三班,一个月也发不了多少工资。”
“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你有了工作,工资多少暂且不论,在单位能和同事们说说话,解解闷,分散一下注意力,心情才会变得越来越好。关键是可以借此在县城租房住,离你的婆婆远一点,你们小两口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她也就没多少机会在自华面前搬弄是非了。”
……
季母为季月青谋划着将来,说得十分尽兴。
不想,这一切都被夜里起来给毛驴添草的季父听到,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刺了一下,不由深深地哀叹:
这哪是一家人过日子的心气呀?怎能将心机用在自家人身上?日子久了,谁又是傻子?只不过有些事看破了,或是不能说,或是不愿说罢了。
娘,儿子真是不孝啊!您在世时,为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娶回这样的一个女人,您又忍受了多少委屈?您是不是将活着时替我背负的秘密,又带去了另一个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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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疑问又窜出来,一股难言的屈辱再度腾起,季父的眼里涌起一股浓浊的湿热,头脑晕晕胀胀的。
夜空中倏地滑过一颗流星,传来的是大妹妹哀怨的问责:
哥哥,嫂子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出嫁那天,你为什么不去送我?
爹很早就不在了,娘的年纪也大了,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更是我在婆家最大的靠山。
我婆家和咱家离得很远吗?只隔了一个山头,不到三里路。
我出嫁那天,你明明在家,为什么不去送我?
你知道吗?为此,我在婆家忍气吞声,苦熬苦做,一直到我的儿子十几岁了,才能在婆家抬起头来做人。
紧接着,又响起小妹妹幽怨的诉说:
哥哥,我学习成绩一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