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三、二、一,跳!”
孩子王一声令下,孩子们齐刷刷地跳入河水中。
“扑通!”
一声巨响回荡在清澈的河面上,大朵大朵的水花连绵盛开,却不见了孩子们的踪影。
“喳喳!喳喳喳!”
“叽!叽叽叽!”
枝头的鸟儿忽然叫得急切,河水边的七彩沙却眨了眨眼睛。
一个猛子,孩子们集体扎出老远。
倏的,一个个湿漉漉的小脑袋纷纷从水中冒出来,仰起脸,对着天空张大了嘴巴……
“喳喳!喳喳!”
“叽叽!叽叽!”
枝头的鸟儿欢快地唱起了歌,河水边的七彩沙又眨了眨眼睛。
一辆拖拉机“吭哧吭哧”地爬出河滩,满载着刚从柳河里挖出的沙子,驶向一处新建的楼盘,河水顺着车斗的底部淅淅沥沥地流下去,路上两条湿湿的印迹开出花来,延伸着,远去了。
最近,随着柳河水位的不断降低,河床无奈的一再退让,裸露出大片大片的躯体。
那些沙子真好!颗粒大小均匀,几乎不用过筛。
挖沙人的精神更是不输愚公,他们起早贪黑,挖呀挖,挖个不停。
沙丘一个又一个,堆起来,高高的,横七竖八;沙坑一个又一个,凹下去,深深的,杂乱无章。
夕阳如血,一个个沙坑安卧不动,像极了一张张吃人的大嘴,涂了点金流彩的口红,齐齐地仰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夜晚的降临,等待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时的凄美。
“柳河里的七彩沙还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王海波看着满载而去的拖拉机,感叹道。
“海波,你看!那里好像少了一个沙坑。”
“少了吗?我没留意那里之前有多少个沙坑。”
“我也没数过,但我记得那处水流的附近有一个新挖的坑,坑边长着一丛芦苇,怎么都不见了呢?”
“不说这些了,我饿了,你不饿吗?”
“我也饿了。”
沙滩上,落日的余温犹存,方子圆和王海波在一块大青石前坐下,二人幕天席地,以石为桌,面对悠悠流水,有滋有味地享用起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