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方为上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贵妃娘娘转身回到殿中,除了放心不下自己口中心心念念的晟儿外,一切,自己都赌得起。‘麽麽,你去一趟太子府,宽慰一下晟儿,莫叫他乱了心绪。’
桂麽麽,沉声应是,现下虽然君主醒来对宣禾宫诸多针对,但娘娘经营多年,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麒国君主坐立御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疏,渐渐的觉得力不从心,他又何尝不知,底下人不是一两个说,晟太子期间,确实做的不错,太傅也连连进言,可是人,一旦偏了心,便再也听不进任何劝谏之语。何况,自己还是一国国主,忤逆者,皆是叛者,他们这是,对自己的权威挑战。
医者还是日日来请平安脉,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身体的变化,那是做不得假的,那自己,定当在这之前,肃清一片朗朗朝堂给后世。
秦明君送了拜帖给王洪,现如今,大皇子如日中天,可不是想见便能相见之人了,在不接触太多人的情况下,秦明君只得夜间前往。
几日不见,再相看,确实算得上意气风发。这府邸,比之现太子府,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只是眉宇间那股愁绪挥之不去。
‘今日秦公子怎么得空前来了。’
秦明君递出一物,‘这是灵药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王洪不知道是何心情,最近,送他东西的人,实在是多了些,可是,亲手接过,略显炽热的礼物,这是,第二份。
人都走了,干嘛还惦念我这个无用之人。王洪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打开盒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祛疤露,这小子,还真让他做得这世间仅有吗,都说了,男子汉,几条狰狞的伤疤,算不得什么。。。
何苦,何苦,耗费精力去做呢。
秦明君没去打扰沉浸在情绪中的王洪,世间事伤痛虽多,但是总有那么几束光照亮自己,那便足够了,日后想起来,不至于是冷心冷肠。
先谢过秦公子了,王洪放下盒子,渐渐从情绪中抽拉出来。
无碍,灵药已启程回龙国,到达之后,便会重新给他安排新身份,你们,此生大概是再不能见了,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说了什么,他竟然真的能放下执念。
王洪转身坐下,苦笑着,不过是说些违心的话,他聪明,明知是哄骗与他,但还是支持我的做法,但有一句我没说错,我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我不要共死。我要坟头有个知心的来祭奠。
哦,秦明君倒是没想到,王洪居然都做了这些打算,‘难道你是要同归于尽?’
‘谁知道呢,贵妃经营多年,表面看着毫无破绽,要找出证据,谈何容易。’
‘你还是觉得是贵妃所为?’
‘怎么,你和二弟走动几次,就觉得他们母子俩是好人了。’
秦明君笑笑,那倒是不至于,我对于人的判断,和走动次数,可没什么必然联系,我只是觉得,大概,你是被什么一叶障目了。王晟没有告诉你,当初你被困府中,是他冒着风险,接走了你,你后面所遭遇的事情,确不是他本意,据我调查,一开始你在小院中,虽是同样禁足,可比之在府邸中,还是要好过得多吧、、、
点到为止的话,让王洪的记忆,有瞬间的混乱。
见此人没有立马反驳,秦明君才接着招了招手,从门外,带进来一女子。
大皇子,这位,你可还记得。
王洪定眼看去,有些不敢确信,这是,,,母后身边伺候起居的青梅姑姑。
虽然面部有些毁容,但是王洪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秦明君起身,‘你们自己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回去的路上,明一不解,‘主子,怎么不听他们说说话咱就走了,要是那姑娘临时反口了怎么办?’
傻明一,贵妃既然敢把这张牌打出来,那就证明,这张牌,已经完全被她掌控了。不管是真心也好还是假意也罢。至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那就只有大皇子自己去查证了。
不过,多半都是真的,真的真,还是假的真,谁知道呢。
含糊不清的话,让明一有些晕头。
眼看着直行回驿站,明君却让调转了车头,兜兜转转,来到太子府后门。
明一打开帘子,秦明君倚在马车内,瞧了瞧前面那不算通明的府邸,呵,怎么,一个斥责,烛火都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