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巩越帮忙,绣嫁衣也事半功倍,绣服赶在了安今及笄的前五天完工了。

尚书夫人很满意,连连夸赞她,也把赶制的足金凤冠送了过来。

在安今及笄的前一天,许久不见的尚书夫人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薇儿貌美动人,秀外慧中,高洁无双,当为京中女子表率,要非没有适龄皇子,我儿当嫁入皇家。”

“不过现下也不差,听老爷说国公府世子,琅琊王氏大公子,长公主家的小侯爷明日都会来。”

她拿出一副画像,叮嘱着安今,“不过老爷看好国公府世子,文武双全,还在御前当差,待日后袭了爵,那可是天子近臣,薇儿就是国公夫人了,你可好好瞧瞧,记得将绣球抛给世子爷。”

听着尚书夫人的安排,安今只感受到一阵窒息,要是能早早看好一家,何苦搞着一遭绣球招亲,白白困住姚薇数年。

“女子当恭顺,孝顺公婆,侍奉夫君,世子爷出生高贵,你嫁过去切勿和他置气,早日生下世子爷的长子,你才算能站稳脚跟。”

安今不欲多言,只是道:“娘,我都知晓了。”

尚书夫人走后,安今一个人静默了许久,随后起身望着展示在架子上的婚服。

是时候逼一把巩越了。

她换上了那套精美的嫁衣,戴着厚重镶满宝石珍珠的凤冠,坐在梳妆台,对着铜镜为自己描眉上妆。

刚做完最后一步,涂好口脂,小窗就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响声。

她回眸望着他,“越哥,你来了。”

巩越看到她的那瞬晃了晃神。

他也知今日大概是他最后一次陪她了,早早的便来了,他看着以往沉寂的绣楼进进出出来了许多人,府中上下都在准备着明日他们小姐的婚事。

他在外面看了许久,见无人这才进来,却没想到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美景。

在这样年岁的姑娘大多都是爱俏的,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她时。

小姑娘的衣着配饰无一不精,让人见之忘俗,哪怕张皇逃跑时衣裳凌乱,也带着仿佛刻入骨子里的仪态优雅。

或许她被困在绣楼的缘故,她向来不施粉黛,穿的也是寻常旧衣,有时甚至头发也不挽,如此随意尚且清丽动人。

而她穿着他们一起赶制的大红嫁衣,愈发衬的肤若凝脂,上了妆整个人美艳的不可方物,耀眼夺目。

此时正端坐着,眉眼盈盈的望着他。

这副娇媚动人的样子是唯有与她成亲的新郎才能见的。

巩越轻阖双目,藏在袖下的拳头攥紧,这本不是他该看的,他逼着自己移开视线。

安今见此不由轻叹,男人向来克制隐忍,恐怕她不主动,男人也不会逾越。

她主动开口,“明天我就要抛绣球招亲了。”

“嗯。”

“到时谁接了我的绣球,我就要嫁到他家去。”

到时她便不会回这绣楼了,两人也不会再相见了。

男人依旧道:“嗯。”

少女呼出一口气,“你能带我走吗?”

男人点漆般的眸子紧缩,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眼眸里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破笼而出。

“为什么?”他问。

“我不想嫁给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想一辈子困在深闺,最重要的是我……我喜欢你。”

少女说的大胆,可不断起伏的胸膛透露出她内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