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林睦就是这样,一旦交了朋友,就会把能给到的所有的好东西都分享出去,哪怕这些东西超出了二者间现有的关系。
“诶呀没事,快来快来。对了,你不是有司机吗?怎么累成这样?”
“啊……我把司机借给队长了,自己坐地铁来的……”
“??”
林睦闻言小嘴一张,“等下?你又让你姥爷去接苏灵啦?”
“对啊。”
“你该不会昨天也让姥爷先送她回家了吧?”
“对啊…”
“?你家不是在城南那个什么区,和她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吗?”
“对啊……”
“但是我没办法呀,我必须得伺候好她呀……”
琉衣垂头丧气的反手关上门,想起苏灵的气压,就如被踩在鞋底的小虫般,完全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
“她能留我在队里,哪怕多一天,我也已经感激涕零了。”
琉衣说道,“我自己的水平我清楚,虽然有所“改变”,但要想稳固住唱那一首歌时的光彩,就必须抓紧所有时间快步前进。否则不等队长大人发话,易前辈也会直接一个鼓棒甩来,把我砸出排练室……”
她的自我定位很清晰,不禁让林睦若有所思。
“……好吧。”
林睦拍了拍她的肩,“总之你别委屈就好,挺不住了跟我说,我会尽可能帮你说说好话的…”
她的表情有些担忧。
之前林睦邀请易沉,易沉当场就婉拒了,说周末要外出跑场子赚钱,没空过来玩。
话外之意就是,“你们自己练就行了,我不需要多余的排练,我还得去做更重要的事。”
其实或许只有陆清才能明白,当易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一定代表着她不想参加乐队的活动,而更有可能是——“她的队太多了”。
当年在花绿青,除了三人主队外,易沉同时在外面以个人名义参与了8个“野队”……
也就是枪手队,专门跑场子演出赚钱的那种。
那样的队伍,常常是有单就做,没单就散,平时队员之间谁也不搭理谁,也没必要搭理谁,成员流水式替换,毫无“羁绊”可言。
zazaki最讨厌那样的队伍,因此不碰;
陆清穷的时候被易沉带进坑几次,后来宽绰了就不再跳泥坑了。(毕竟很多场子是土嗨场,让玩ACG硬摇滚的他去迪厅给喊麦的伴奏,本身就非常违和);
易沉则来者不拒,高端会所的Jazz,低端餐厅的动次大次,无论什么单子,只要给钱、给足够的钱,那就都可以做。
她好像非常非常缺钱。
好像非常非常需要赚钱。
与林睦这样从小到大没缺过钱买设备的“梦想人生”相比,她看起来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