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余溪风觉得不安,几次去确认他的鼻息。
章秋醒来时,给自己找了药吃,又配了药剂开始熬煮。
前堂升起袅袅的烟雾。
章秋安慰余溪风:“我没事。”
可他的脸色却一日比一日衰颓。
余溪风听着章秋压抑的闷咳声,
心里很难受。
她能感觉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章秋的身体破了一个口子,生命力在逐渐流逝。
余溪风煲了一锅粥。
她厨艺本就一般,又越发生疏。
粥味道吃起来很干巴,但以余溪风的手艺,也就只到这里了。
余溪风想了想,把这一锅粥盛起来,放到一边
她记得以前点外卖的时候,点过十来份海鲜粥。
然后又想起章秋似乎对一部分海鲜过敏。
余溪风找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出来一份青菜粥。
味道比她自己做的要好不少。
章秋喝了一点,然后吃药,没一会儿,复又沉沉睡去。
卧室这间房,有对外的窗户,余溪风当时有意选的。
能从窗户里看到外边高大的树木。
上边鸟巢隐隐绰绰。
大白又同苍灰打起来了。
一时鸡飞狗跳。
小橘蹲在床尾,翻了个身,从床上栽倒到地上。
它不满地喵了几声,骂骂咧咧。
余溪风的手枕靠在脖颈后面。
一偏头,就能看到章秋的侧脸。
余溪风翻了翻章秋吃的那些药,
一时拿不定主意,章秋是因为吃了药嗜睡,还是因为内出血。
余溪风一直都知道,她会遇到很多人,也许会相交一段。
但是终究会离开。
在这样的世界,失散即永别。
她就要离开北方基地了,
她当然可以独自走下去,她从此世睁眼起,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
但能不能,和想不想,是两回事。
她心里清晰的意识到,她不想一个人踏上这趟旅程。
太孤独了。
她希望有个人在自己身后,枕侧。
这个人甚至不用为她做什么,不用说话,只要转身的时候,在那里就好。
这样的想法一直存在于她的心底。
在前世无数次孤身赶路,找寻食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