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放出去。
关庆吉站在山腰上,欣赏着他们用膝盖匍匐爬行的姿态。
这种愉悦感能够消解他心中的痛苦。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关庆吉可以勉强坐起来,用拐杖支撑着走一走了。
被截肢的那一只脚会要矮一些,走起路来,虽然关庆吉极力掩饰,但依然有很强的顿挫感。
他往外走时,无论是曾家人,还是医生和司机,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也许一句无心的话,因为带上了走,跑,跳这一类的字眼,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眼神。
就足以让前一刻还和颜悦色的关庆吉,突然暴怒。
他的暴怒是无声的。
曾家随行的保姆就这么死在了关庆吉的手上。
保姆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在曾家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
曾老的孙子几乎是她一手带大。
也是因为曾老孙子的要求,房车离开季海时,才会在众多佣人中,带上了这位保姆。
保姆死后,曾老将孙子送到了另外一个洞穴。
尽量避免孙子与关庆吉继续接触。
关庆吉想要到北方基地里打一个场漂亮的翻身仗,曾家又何尝不是。
只是曾家已经与关庆吉捆绑的太深,已经下不去这艘日渐西沉的贼船了。
关庆吉的性子越来越极端,曾老只盼着,这烈日能早一点过去。
等到不再受困于山洞时,走出去,关庆吉的心宽了,性子也能好一些。
就算关庆吉性子不好,只要将他安稳地送到北方基地,也能从关家那里讨得一份人情。
儿子死了,曾老不再肖想往上爬。
只想护住自己的孙子,能在天灾里,平安地活下去。
……
外面的土地显现出一种皲裂的质感。
看着极硬,用手一碰,滚烫之外,就成了细细的沙土。
这里迟早会成为荒漠。
余溪风在熔洞口摸了一把,没再敢往外去,她退了回去。
章秋问:“要不要让这冷风机歇会儿,都几天没歇了,别坏了。”
余溪风看他一眼,没告诉章秋,其实已经坏过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