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站桩了。
今天时间还很早,余溪风把手机的界面打开,分出一抹心思查看外面的监控。
大白从她腿中间钻进钻出。
她现在已经将站桩当做了一种日常,不说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也不会再觉得站桩是一件难以坚持的事情。
差不多过了十来分钟,邓飞宇出现在门外。
还没到地下避难所供电的时间,摄像头的夜视成像里,邓飞宇从黑暗里走出来,眼睛是两个灰白色的珠子。
直勾勾地看着余溪风这边。
隔着屏幕,余溪风与邓飞宇对视。
邓飞宇看了一会儿,调头走了。
他走的方向,不是去搜救队报到的方向。
在他身后,余溪风轻拉开门,跟了上去,像大雁一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地无声。
转眼便到了五区。
余溪风想了下,张大姐和邓飞宇,最开始确实是从五区过来的。
邓飞宇走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用不透光的布围的很严实,余溪风不好跟得太近,只远远地看着。
然后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进去了。
余溪风换了件破烂外套,假装去上厕所,从屋子门前路过。
里面飘出隐隐约约的歌声。
邓飞宇从里面出来,额头上还有一点没有完全抹去的痕迹。
余溪风心里有数了。
邓飞宇走上了他母亲的老路。
太阳神教。
到了邓飞宇去搜救队服苦役的时候,余溪风没再跟下去,回了家里。
她当了一回热心幸存者,把这事报给了巡逻队。
接待她的是王安民身边的小荣。
“……太阳神教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按照地下避难所新规,我怀疑邓飞宇参加的是邪教的非法集会,我担心他又有什么危害社会的举动,所以第一时间过来上报了。”
小荣频频点头:“姐你觉悟真高。”
王安民从办公室里出来,接过了小荣的记录本,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余溪风点点头,走了。
王安民低头看向记录本,里面是余溪风口述的报案记录。
他扯下这一面,三两下撕成了废纸。
他交代小荣:“今天就当这人没来过,听清楚了吗。”
小荣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是。”
王安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深吸一口气,从桌柜下面掏出一个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