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不错,想想当初,再看现在我们不知不觉半只脚入土了。”
“谁说不是呢,我再遇到你的时候十六,她过几天才十八岁生日,对了,需不需要准备礼物让小钢送去?”
一起走过这么多年,她又岂能不懂老伴的心思。
这不是一个后辈,而是一名同行者。
“我题个字,让小钢帮我送去。“老人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给人题字?你这是破坏自己定的原则啊。”
老妇脸上有着意外,倒不是因为老伴的字不好看。
相反,字很好看。
只是不题词、不写序、不当顾问、不出国,数十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就像是一项原则性问题,突然听闻要题字,能不意外嘛。
“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嘛,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何必在意。”老人笑了笑,倒是无所谓的开口。
如果是其它人,他自然不想题,也不会去题字,可现在他有这个冲动,而且很强烈。
“所以,你们这两小时到底聊了什么?”老妇这下控制不住好奇了,问了一句。
“他许我天下第一流。”
老人回首,头微微的仰起,迎接着老妇的目光,嘴角控制不住的微翘。
他风雨一生人已老,可有人却只是关山初度路犹长。
小主,
他看不到的约定成真的那一天,可是他却相信,有人一定会去实现它。
因为少年凌云志,许他世间第一流。
“难怪。”
老妇恍然,推着老人晒着太阳。
只是院落之中的其它老人,目光虽然好奇,但也只是远远看着,一个个没有上前打扰。
行走了一辈子,晚年清净也是应该。
晌午刚过,散步半小时左右,两人这才回到了小院。
只是老人想法一说,钱钢听着整个人都是懵的。
“题字?爸,你要给人题字?”
钱钢看着母亲推着父亲进入书房,他才确定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仅是题字,而且还是给一个小女娃题字。
他急忙进入书房,只见珍藏已久的徽墨研碎些许,一手刚劲有力,笔走龙蛇的锋芒。
钱钢在一旁注视着,沉默不语。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
只是写完一份,还有余力,又提笔再写。
‘上下同欲者胜胜,同舟共济者兴。’
两幅一出来,老人看着这两幅字,有些犹豫,转头看向老伴。
“你感觉哪一幅好?”
“为什么不两幅一起送,一人一幅多好。”
“那就两幅一起送,你也盖个印章,是我们一起送的。”老人闻言,当即拍板。
“好。”
老妇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从书架上拿起两份印章。
一旁的钱钢沉默不语,他算是看出来了,父亲对于那个年轻人是真的偏爱,他求而不得,可短短的两小时,就得到他与许多人数十年求而不得的题字。
而且听这意思,还不是主动索要,而是主动赠送。
一赠就是两幅,一人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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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
刘一菲姥姥与刘肖莉在厨房里面,准备着晚宴。
当然准备的是刘肖莉和顾莹、薛盼,刘一菲姥姥只是透过着百叶窗,打量对面偏厅里面坐着的人影。
楚泽回来的时候打招呼虽然很热情,但是明显在思考。
姥姥索性便让刘一菲带着楚泽去偏厅,一是那里没有人打扰,安静,二是就在厨房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