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觉得,有一句话,不太准确。反正在我身上就不适用啊。”白秸回想起高中那会儿,“那句话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话……用我的一个实例来说吧。我高考,是选考了地理的。但是在高一上学期选科的时候,我的地理从来没有及格过。那是因为我高一上学期教我的地理老师,有一种让我极其不适的傲慢。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特级教师,也是我们这所高中的副校长。她讲课总是带着一种傲慢,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那个学期的地理成绩一直是全班倒一。只有学期末那一次,及格了,上了60分。高一下学期,我们按选科重新分班,我换了一个地理老师,那是一个比较年轻也相对有亲和力的老师。我对她还蛮有好感的,虽然她抓纪律比较严,班里搞小动作的同学很不喜欢她。那个学期,我的地理成绩就没有下过60分,在全级也是经常名列前茅。所以,我个人觉得,我喜不喜欢这个老师,对我的成绩影响还是蛮大的。虽然我的父母从小就拿那句话教育我,但我还是会……喜欢的老师,哪怕讲的内容再抽象,还是会好好听。听自己不喜欢的老师讲课,无论怎么心理暗示,就是不舒服。”
曹恩齐:“是的,有些时候,偏见是真的很致命。”
“偏见,就是单纯的,自己不能接受。”蒲熠星点点头,“有些事情,是真的勉强不来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两个不合适的人就是不合适。”
白秸:“是的。我之前有个朋友,我因为一些之前发生的事很不喜欢她。但是她后来因为只认识我一个,和我走得格外近。我当时就想着,也是自我pua吧,说着: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我之所以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很傲慢,就是自以为自己多厉害。其实在我看来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还有一点,就是她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个物品,需要的时候拿过来,不需要的时候就丢一边不理会了。两年,我演了她两年的好朋友,最后以我想专心高考,和她分开告终。我和她做朋友的两年里,她还没少拉着别人骂我。哪怕我演得再完美,甚至是为她专门定制的‘人皮面具’……两个不合适的人,真的强求不来。”
“是……但是你也努力了,分开也没什么了。只是进一步证明了你俩不是一类人。”何运晨看着她,“人活在世界上,不是为了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千人千面,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能够尽力将自己的善意给予一切在乎自己的人,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是的。”白秸突然反应过来,“跑题了,跑题了。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文韬:“什么问题?”
白秸:“你的舍友经常凌晨回来,而且动静还特别大,每一次都把你吵醒了,你和他说起过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你将此事和父母说起,希望可以从他们这里得到有效的建议,然而得到的却是一句:都是同一个宿舍的,相遇即是缘分,大家互相包容一下。你的父母不仅没有为你提供解决方法,反而还搬出了一句极其‘圣母’的话语来pua你。当时的你也碍于要和他继续同住一个屋檐下,并不是很想撕破脸。对此,你会怎么办?”
“换宿舍啊。你不走,我走。”火树不假思索,“真是的,你都不理解我,我凭什么迁就你啊?搞笑。”
曹恩齐:“还得是火老师……”
齐思钧:“火老师,拒绝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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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但很多人会担心换宿舍之后,新宿舍的舍友会不接纳自己,或者是听信一些流言,对自己印象不好。”白秸思索着,“毕竟,换宿舍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因为和原来的舍友闹矛盾了。就会想这个人的脾气是不是很不好,是不是整个宿舍都不想和他玩,才独自搬了出来。反正我是会这样想的。”
“确实会这样,很难搞。”齐思钧看着窗外。
天边那轮耀眼的红日,在一点一点地接近地平线。
太阳要落山了。
“好像……之前,高中住宿,周日下午就要回到学校,准备晚自习。”蒲熠星看着落进车里的余辉。
何运晨:“是……”
李晋晔:“宿舍的问题,其实还是要祈祷,祈祷自己可以碰见好舍友吧。换宿舍之后,过得好的,其实不多吧?”
白秸:“是的。反正我身边的人,换了宿舍之后,更多的是被人议论。”
“学校……有时候,说着为学生的成长保驾护航,说着是凉薄社会里的温室,其实也是一个牢笼。当你在学校的时候,身处的人际关系不那么健康的时候,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在拼尽全力地活着。”蒲熠星不紧不慢地说着,“校园霸凌,一个……一直触目惊心的名词。这个名词,和‘资本主义’一样,都带着血。和‘资本主义’不同的是,‘校园霸凌’并不会带来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更多的是人性的恶沾着被霸凌者的血。”
“所以……我们这一期,不会是和校园霸凌有关吧?”火树提取出关键词。
车停了。
白秸:“各位,学校到了,前面就是。”
文韬:“你会上学吗?”
“你们放学的时候,我会来接你们。”白秸已读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