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印象里,就像是一阵风,很自由,不会被太多的东西左右。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说他在乐队解散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北极村——他去看极光了。
之前,我们有约过很多次,要么是被工作推掉,要么就是因为天气原因……反正都是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他自己去了,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他终于可以去看了。后来听e说,他好像在那一次的旅行中,结交了不少和他一样都喜欢旅游和音乐的同好。
乐队的解散,于他而言,就好像挣开了一副束缚他已久的枷锁。
不知怎的,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e在乐队解散之后,重新拿起了画笔。他现在画的画,和之前的画相比,变了很多。
他之前,和许多画家一样,都是在描摹世间万物,依着葫芦画着瓢。东西是什么样,他就画成什么样。描摹实物出名的画家是不少。但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画家取材的东西,实物也是那种让人看了眼前一亮的,画出来的多少也是会进行一些加工,于是画作一般都会比实物更加惊艳。
而他的取材,就比较普通——可能和他的家境有关。我曾听他说起,他之前一直都是待在村子里的,出生、长大、念书、辍学……都在村子里。他是跟着舅舅学的画画,在家就是养鸡放鹅,补贴家用。
他见过的东西,太少,太少了。他眼里的世界,太单调了。
其实,在后来我们一起玩音乐写词的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他写出的画面很单一,用词也匮乏。
他现在画的大多是抽象画,色彩依旧明丽。有些画面的确是让我感到蛮惊艳的——是会让人过目不忘的程度。
也许,在乐队的那些年,和大家一起‘流浪’的那些年,和大家一起全国巡演的那些年,他见识到了不少新事物,知道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当然也了解到了不少无能为力的现实。
他的反应总是慢半拍,等我们笑完他才笑,我们都哭了他才开始哭。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他的喜欢。
当年,w退出,我和p都很生气,k也无奈。那一段时间,还和w有联系的,只有他。
我也是和w重新联系之后才知道,w离开乐队的那几天心情都很郁闷,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这期间,e总是在安抚他的情绪,有几次还偷偷跑去了他的家里去看他。
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些也许只是他们相处过程中,一个极短的片段。但是,对于我去认识e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e就是这样,总是让人感觉暖暖的,很温和,我们都很喜欢。
今天晚上吃火锅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十一年前的画面。
睁眼,是2019年11月6日的火锅局;闭眼,却是2008年11月6日的火锅局。
破碎的记忆在拼凑,新的记忆在加载。反正,当时的脑子,不是一般的混乱,所以我一直在走神。
他们当时,好像还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有没有回答,回答了什么,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就连他们那时候问的是什么问题,还问了谁,我好像也没去注意。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后来,是e先开口了。
e:‘今天,是11月6日。十一年前的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呢,不知道大家还记得吗?’
w:‘11月6日?哦,是……是乐队成立的那天,是吧?’
j:‘是的。是啊,真的好巧。’
k:‘我今天打开手机看日期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之前在备忘录里备注过,没想到居然同步到了日历那边。我手机的日历里,11月6日,下面写着,那年今日:2008年11月6日烛火乐队成立。’
e:‘是啊,那会儿……美得像一个梦,已经不真实了。有点小遗憾,因为,再也聚不齐了啊……’
k:‘是的。有些事,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也够时间让我们从小孩长成大人了吧?’
j:‘是的,放下,去长大。’
k:‘我看大家现在,也是越来越好了。我今天带了吉他过来,我们一起唱首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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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好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唱歌了。’
w:‘你过来吃火锅,还带了吉他?’
k:‘嗯。习惯了,走到哪儿,这把吉他就跟我去到哪儿。来吧,点一首吧?’
e:‘来一首《雨后的时间》,我很